若是他們依然願意效忠縱琴閣,那她就還是他們的大閣主。
她不會逼迫他們殺人,可是她也要想辦法養活他們。不知道央帝還遠不遠繼續豢養著他們。
凡音爬上了她的小矮馬,小矮馬上沒有馬鞍,也沒有韁繩,她就那麼任由它走著。
回過頭的時候,小爺就跟在她的身後,不遠不近,正好一伸手就可以夠到她的距離。
她就衝著他盈盈的笑了起來。
那一瞬間是暖的,溫暖的東西很有力量,可以沁入人心,在心底裡埋下一顆種子,任由它生根發芽。
就像司幻蓮把她撿回去的時候,把她包裹起來,把她泡在溫暖的藥池裡,那感覺也是溫暖的。
小爺將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就那麼摟在懷裡,她已經慢慢的長開了,在他面前卻還是小小的一隻。
因為他是高大的,北央的男子生而骨骼堅硬強韌,體格偉岸,他雖然偏單薄些,卻依然是高大的,長臂一展就可以將她圍攏起來。
“若是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不好。”
“為何不好?”
“因為這一刻,小爺還未達成心願。待小爺所有心願達成之時,才是最好的一刻。我們永遠留在那一刻。”
她的願望是美好的,所有的願望都是美好,而美好的東西是永遠不復存在的,因為只會在遐想之中出現。
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後,司幻蓮回想起這一刻,依然揪心到撕心裂肺,若有選擇,他寧願停留在這一刻,哪怕——他的心願無一達成。
其實人有時候很複雜,有時候卻又簡單的可怕。
謝思桐最終是被小爺說服了,到底是被小爺說服的,還是被憐容睡服的,沒有人講得清楚。
憐容是什麼時候溜進謝思桐休息的大帳的,也沒有人知曉。
只是那一夜,她去了,清晨黎明未至,她又消失了。謝思桐或許還以為自己在夢境中,夢境中有美好的仙子。
或許是同情他與小爺訴說的苦境,所以特地來安撫他受傷的靈魂。
而那個倩影已然在他心底留下烙印。
所以白天的時候遇到與婢女一起忙活的憐容,謝思桐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