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中,鬼擇多鐸伏案假寐,耳廓一動隨著腳步聲而驚醒。
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站立在面前的少女,少女一席素色長衫,步態輕盈,隨微風款款輕揚。
“來人——”
“不必了,酋長大人。鏡王大人已在門外恭候多時了。”
“你、你到底是什麼妖女!”
“在幾年前,你也曾殺過一個妖女,不是麼?”
“你,你是說,築南王的夫人!”
“正是。”
“不不不……不是我殺的,她是來行刺我的,我怎麼可能阻擋的了她?是彌荼!對,就是鏡王彌荼殺死了她,還把她掛在旗杆上,飄零了好久。後來據說被一把妖火給燒了。”
“就是我燒的。”
“……啊!”
“那今日,酋長大人就請自行裁決如何?”
“你、你、你——來人啊!彌荼——”
凡音並沒有帶釋魂琴,而是摸出了隨身的銀針。
鬼擇彌荼告訴她,酋長鬼擇多鐸並非勇武之人,他善戰、好戰,卻也貪生怕死。
所有人都以為鬼面部落的酋長是個英武不可破之人,他其實不過就是個只會躲在自己戰士背後的狗熊。
那時候,沐隱娘到底是怎麼敗的?
她的身邊帶了漣漪,帶了臧婆,兩個堂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漣漪天資聰慧,臧婆沉穩細心,除非對手凌厲兇悍,否則不會敗的如此悽慘。
臧婆那日被掛城樓的場面在凡音腦海中依然歷歷在目。
而漣漪身上破布似的縫合也叫人觸目驚心。
鬼擇彌荼對她許下諾言,待她助他完成所有計劃,他就告訴她他所知道的真相。
凡音衷心的期待著。
臨到陣前,她已經不想聽鬼擇多鐸的狡辯之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並不是對於像鬼擇多鐸這樣的老狐狸的。
細微的銀針,穿入腦骨,悄無聲息,她飛身上前,一把托住了酋長歪斜過來的屍身,按照計劃以銀絲懸吊在房梁之上,然後將燭火燈芯捻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