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計較的是這個能夠如此重創小爺的人,小爺卻沒有絲毫顯露出仇恨的怒氣,反而是悲哀。
深深的悲哀。
他揹著滄海的棺槨,漫天肆地的徒走。
他跪在滄海的墳前,殷殷切切的低語。
都可見小爺對滄海是真的用心。
然而,他卻至今沒有說出過一個報仇的字來。
他說的只有,我不會忘了你。我會替你照顧族人,不會辜負了你的效忠。
為何獨獨不肯報仇?
難道是,殺了他的人,是小爺?那不可能!
唯一剩下的可能只有,殺死滄海的人,是小爺這輩子無法取其性命的人。
又是誰呢?
……
……
鬼擇彌荼迎風而立,衣袂飄搖。
“阿瞳,那個女子,你留不住的。”
鬼瞳堪堪伏跪於地,不言不語。
“你可知道她是什麼人?”
鬼瞳依然不肯言語。他不知道家姐是什麼人,但是釋魂琴一出,他幾乎也猜到了。
可是那個是他家姐,唯一的家姐。父親謹守諾言,除了母親之外再無其他女子,母親在父親退出朝野舉家遷徙途中突然患病,勉強生下了他,已是強弩之末。
所以他只有這一個家姐。誰都不能傷她!
“阿瞳……”
彌荼委身將他扶了起來,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眸。
他的眼眸空曠而寂寥,彷彿沒有月光的星空,沉溺進去就迷失了自己。
從他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這個少年與眾不同,他彷彿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雖然為囚骨子裡的傲氣卻是掩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