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矮後知後覺,絲毫沒有意識到危機,啃了兩口這裡,圓噔噔的眼珠子又瞟向了別處。
箭矢只在分毫之地,凡音足尖輕點地面,挑起一顆不大的石子,砰地擊中了小矮的前蹄。
小矮吃痛,本就搖搖晃晃圓滾滾的身體咕咚一聲往前撲倒,還來不及哀嚎出口,利箭飛來,穿過了它一隻豎起的小耳朵,整隻小豎耳立刻撕裂成血肉模糊,大半隻耳垂都隨著利箭掉落在草地上。
哎哎哎哎哎——
小矮足發出了一連串撕心裂肺的慘叫,眼淚立刻飆了出來,痛到在地上打滾,翻來覆去扭動不停。
一群人從遠處飛騎踏來,捲起塵土飛揚。
凡音眯起了眼睛,心裡惶惑,這裡是鬼面部落的領地,不可能有別的部落敢在這片領地上飛馳而過,只有可能是鬼部的自己人。
酋長子嗣眾多,就怕來的是哪一路神仙啊。
一般不祥的預感總是特別容易靈驗。
在上次十三大部擴容的接風宴上凡音幾乎見全了鬼擇多鐸的族人,立刻認出了其中的兩個。
還真就是他的兩個兒子。
“老三,你瞎了眼吧?一頭埋草的矮足馬都能射不中!哈哈哈……”
粗獷的笑聲戛然而止,目光緊盯上了一席素紗薄衫的凡音。
他自然是認得凡音,鬼瞳大帳中的撫琴娘,明明就是個琴藝女子,偏偏被寵的跟高不可攀的仙子似的。
自從上次在接風宴上一睹芳容,始終念念不忘,於是幾次三番試圖去鬼瞳的大帳附近打野,還指望能撞見她。
不料這撫琴娘倒是尤的深居簡出,而且每次出門身邊都跟著個鬼瞳,陰魂不散。
從那些個被鏡王趕出去的戰士口中也聽說,這個撫琴娘逼格高的不得了,鬼瞳護著就罷了,連彌荼那隻野犬也有意無意的偏袒她。
無論鏡王多麼驍勇善戰,酋長多麼器重他,他在其他眾世子的眼中永遠都是一隻野犬,是被父親領養回家的孤狼。
跟在西荒草茫原野上偷食的孤獸沒有分別。
“喲,不是鬼瞳的小寶貝麼!”
被他一提,其他人的視線也紛紛從受傷倒地的矮足馬上挪了過來,紛紛不懷好意打量起了凡音。
他們目光粗鄙而野蠻,赤赤的,就好像把她扒開了在檢視牲口一樣。
凡音臉色巍然不動,你看仍你看,給你多看兩眼我也不會脫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