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花蟬慌張的側過身,用手背悄悄的擦了一般臉龐,踏嚀要過來幫她推輪椅,但是她自己轉動輪椅退開了,示意踏嚀去幫小爺。
阿巫檢查了司幻蓮的傷勢,確實厲害,但並不傷及根本。
她轉向了踏嚀,“你說,是人的手指穿透的,真的不是野獸咬傷?”
“是啊!”
阿巫嘖嘖了幾聲,自從十三部落崛起以後,西荒真是越來越不太平了。什麼妖魔鬼怪都混雜了起來。
阿巫重新包紮了傷口,然後在踏嚀重新裝滿了水的杯盞裡摻雜了一些綠色的粉末。
發現司小爺的目光警惕充滿懷疑的盯著自己,於是柔聲細語的解釋起來,“這是我特製的藥粉,可以幫你舒緩神經,放鬆身體的,也可以在你感覺疼痛的時候幫你熬過去……雖然,我覺得你可能並不需要。”
她看的出來,這個北央遠道而來的司小爺是個硬朗的男子,無論換藥,還是處理傷口,剔除傷口周圍腐肉,他始終緊緊皺著眉頭,卻一聲不吭。
但是手臂始終是放鬆的,他強橫到連肌肉都可以控制,都沒有瑟縮一下。
阿巫見過很多人,很多受傷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小人。
有些傷得那麼的重,骨骼寸斷,他們都會被自己的族人用木板固定好,抬到她所在的部落來,求她治療。
也只有像不知天師這樣的外族人,有機會請她出診一次。
她印象中,同樣有一個人,也傷得很重,一看就令人痛不欲生,卻堪堪咬牙忍耐著,沒有一句矯情的呻吟。
而那個人,那個時候還是個孩子。身形單薄羸弱,卻意志力強大到如斯恐怖的孩子。
鬼擇彌荼。
“好了……”她輕緩的將包紮過的手臂放回到司幻蓮的身側。髮絲垂落在他胸前的時候,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我的眼睛。”
“怎麼了?”
“看東西的時候,一陣糊一陣清的。”
“嗯。那是因為你流了太多的血,身體需要慢慢恢復。會沒事的。”
“謝謝。”
“小爺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