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的推動著自己的輪椅,挪向自己的父親。
然而還沒到父親的腿邊,輪椅的把手就被一股力量拽住了。
回過頭去,是自己的兄長,大哥英傲隼。
英傲隼目光堅定的衝她搖了一搖頭,似乎是在說,父親已經動了肝火了,有什麼事,隔日再議,可好?
英花蟬的眼神黯淡下來。
她明白了,大哥還是護著二哥的,不想讓自己說話。
自己這個時候向父親提出任何的懲罰,父親在對二哥一怒之下恐怕都是會即刻實施的。
所以大哥能做的事,很卑微,拖延而已。
英花蟬對大哥並沒有任何的不滿,大哥是個矜矜業業的人,認真仔細一絲不苟,大體上與父親的作風也很相似。
做一個公正、道義的人。
然而在大是大非上,他也是有著自己明確的主張。
不管英破狼犯下了如何大錯,他都是羽翎的二世子,都是自己同父所出的親弟弟,哪怕與部落的其他人比起來,弟弟總歸是親人。
除非他真的屠滅了整個羽翎部落,否則任何都不得害他。
“回去。”英花蟬有氣無力的對著身邊的踏嚀說了一聲。同時向滄海一點頭。
滄海奔向了小爺,跪姿在他的身前,托起他的左手小心翼翼的包紮起來。
這次傷的這樣的重,但恐怕更重的,還在心中。
滄海衣服上沾了一身的血,於是先回去換洗。
憐容正在臥榻上無聊的做著女紅,西荒的女子並不擅長手工藝,因此格外喜歡憐容的女紅,都搶著跟她購買。
憐容是深諳為人處世之道的,在這裡她沒有什麼朋友,或者說她始終沒有過朋友,她有的只有小爺,眼裡也只有小爺,可如今睡在自己身側卻已經是沈滄海。是小爺的侍衛。
她想要得到一些外面的訊息,便是透過這些仰慕她女紅的西荒姑娘的。
她送給她們自己做的小玩意兒,她們則把自己道聽途說的真的假的有的沒的一股腦都告訴她。
看到滄海這個時候回來,她原本還很詫異,可是見他一身的血,她嚇壞了,壓抑不住的驚叫了一聲,“小爺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