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沒有出北央的蒼築關,踏嚀的喜悅已經要掀翻車頂了。
北央植被稀少,但每一株都是極其耐寒的。
“嗯。花。”郡主英花蟬卻有些意興闌珊。
踏嚀高大的身軀湊到了主子身邊。
“郡主不高興?因為小爺沒跟著咱們一起走?”
司幻蓮說還有些人情要佈置妥當,於是讓她們主僕先上路。
“不是。他早晚會跟過來的。”
是啊。都已經在央帝面前那樣厚誓重保了,他怎麼可能不去西荒。
司小爺這個人,她果然是從來都沒有看懂過。
原本想著是一表人才,是處境卑微,是在蒼城也只有在蒼城中一呼百應。
他是萬萬不可能親手斷送了蒼城中,幾近命脈才教習出來的蓮生鬼破軍。
然而這個人,他卻說斷了,就斷了。
隱隱之中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他不該是這樣一個薄情少性的人。
那日他飛馬救沐凡音,眼神中是洶湧的怒氣和保護欲,他的每一聲呼吸都在告訴她,只要是這個人想守著的一人一物,天地間無人能撼動。
然而,他卻走了。
英花蟬疑惑的是,他是跟著她走的,跟她去的西荒,去的羽翎部,孑然一身。
央帝什麼都不可能給他,更不可能容忍他帶走些什麼。
那就像被拋棄的棋子,他依然還是一顆棋子,卻不在了他原本的位子。
然而,她心中依然遏制不住的擔憂。
英無名早就啟程返回西荒了,但是他臨走之前對她說過,蟬兒你的天賦就在於天觸敏銳,你要相信自己,相信你的感覺。
可是,她的感覺在對她說,這個人,這個男人,這個自己挑選所嫁的男人,她要不起。
“郡主,小爺對咱們可真好呢,自己什麼都不要,就為了讓咱們回家!”
司小爺的那一句求,在央帝面前懇求隨羽翎郡主返回羽翎部落,早就把踏嚀收服的妥妥的了。
對踏嚀,英花蟬是絲毫不擔憂的,她的心永遠是忠於自己的。
然而那種怪異的感覺,更加的揮之不去。
“郡主,回去之後,咱們可得好好對小爺。小爺孤身一人在咱們西荒,多可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