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一次。
冒風冒雪,頂著北央極寒的天氣,他連夜奔趕了回來。
那是七年以來,父子、母子唯一的一次團聚。
而那一次,築南王府的少主,卻不能稱之為小王爺的少年還帶回來了一個孩子。
一個小女娃兒。
臉色凍得醬紫,幾乎沒了口氣。
十三歲的司小爺穿著一襲單衣,身上厚重保暖的裘氅全包在了小女娃的身上。
“孃親,救救這孩子吧!”
沐隱娘當時的臉色疑惑,這女娃兒來路不明身世不詳,按照她的脾性是根本不會救的。
可是,求她的是她的兒子。
她的七年來頭一次回來的兒子。
送他走的時候,他也不過只有這個小女娃兒的歲數。顫顫巍巍,腳步不穩。
可是回來的時候,他已經策馬英姿,一個俊俏乾淨的少年郎了。
兒子長得俊,自然是隨了父親。
築南王本身長相風流倜儻,道骨偉岸。就知道這小子,不會差!
只是這眉眼間,抑鬱之氣。
沐隱娘著實心疼,不在娘身邊的娃兒,日子不知道過的多苦。
尤其孤身寄居皇宮。
好在,看著孩兒身邊的貼身侍衛。
沈滄海,是個年輕卻凌然正氣的拔劍之人。
“孃親,這是滄海。是我親自跟皇奶奶討了來的。”
說起滄海,十三歲的司幻蓮語氣難得親暱。
故作的深沉一掃而空。
這樣的兒子求她救治一個命懸一線撿來的的女娃兒,怎的忍心拒絕?
司幻蓮說,他是在半夜趕路的途中遇見了雪匪。
淮陰以南,築南王軍紀嚴明,巡山勤快,流竄而來的雪匪已經沒有什麼活動空間了。
所以經常會活動在淮陰以北,並繞過蒼城,走直達蒼築關外的那條險道。
“他們是在運送一批孤兒,是為人食!”司幻蓮憤憤不平。
那些年幼的孩子不知怎的落到了雪匪的手上,被販賣,被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