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走了半盞茶的工夫,三人踏入了一片鬱鬱蔥蔥的密林,只聽得一陣鷹振風嘯,兩賊被從天而降的綿忻蹬了個五體投地。阿木爾見情郎來救,再也抑制不住委屈的淚水,她憤怒地控訴道:“綿忻,你可算來了!你知不知道我險些被他們害得名節不保?”
綿忻見阿木爾被調戲的這般狼狽,如何能忍,暴怒地嘶吼殺去:“無知鼠輩焉敢侮辱皇藩之婦!拿命來!”
兩賊見綿忻來勢洶洶,趕忙舉刃相迎,霎時間,叢中鋼光耀眼,鬼魅翻飛。且見那東哥斜刺穿出,朝綿忻刺去,綿忻身形一晃,閃到了他背後用左肘反撞其後心,東哥撲了空不說,還重重地撞在跟前的古柏上。綿忻見東哥被擊倒,隨即躍至那個跟班面前纏鬥,那跟班的武功非常拙劣,尚未拆過三招,就被綿忻給錘翻在地。
此時東哥已經緩過神來,他大喝一聲,右手單刀,橫衝出去,企圖將綿忻給剁成兩半。綿忻雖知對方攻來,但是內心卻一點兒都不驚慌,只待那東哥近身時,忽地一躲,那鋒刃便生生把跟班的右腿給斷成兩截!東哥的臉濺滿了血滴,他發懵地望著慘叫不止的跟班,整個人宛如變成了根僵硬的木疙瘩。綿忻見有破綻,旋即環抱住他的腦袋,“咔嚓”一聲,便擰斷了他的脖子。
看到同伴被殺,面無血色的跟班連忙哭哭啼啼地哀求道:“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無意冒犯了尊夫人!還請好漢和夫人看在我斷了一條腿的份上,饒了我吧!”
阿木爾厭惡地啐了口道:“讓我們饒你?哼,方才我向你乞求時,你為何不饒我呢?綿忻,別聽他廢話,趕緊殺了他為民除害!”
綿忻的眼神透滿了唾棄及憤慨,他居高臨下地蔑視道:“偷香竊玉,毫無氣節,你根本就不配做男人!”
他撿起腳邊的鋼刀,以劈峰之勢落於跟班的腿襠,筋血橫流!跟班發出閹豬似的慘叫,整個人像個蛆一般地瘋狂蠕動,最後在極大的痛楚中斷了氣。
阿木爾雖然恨毒了他們,但是見到這般如此恐怖的死狀,依然受到了不小驚嚇,她顫巍巍地蹲在地上作嘔,腦海裡彷彿一片空白。
綿忻關切地安慰道:“對不起阿木爾,讓你受驚了,先坐在這緩會吧,我這便把屍體掩埋掉。”
綿忻在搬運東哥的屍首時,意外的發現他的腰間別了一枚令牌,他拾起來端詳片刻後道:“我說這兩賊匪為何會寄居在此山,原來是天理教的人!”
阿木爾用著難以置信地口吻道:“天理教不是在嘉慶年間就被清肅嗎,為何會還有餘孽?”
綿忻茫然道:“是啊,十八年前,曹縣的亂軍被正法後,天理教的確已經覆滅,可是這兩人的腰牌確是邪教之物啊!喏,你看看。”
阿木爾接過腰牌,眸光旋即一亮,她驚愕地尋思道:一圈五瓣梅,這腰牌上的圖案怎麼和我在井邊撿到那枚香囊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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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爾再度求證道:“綿忻,你確定這是天理教的東西?”
綿忻道:“我自幼學研習國政,如何能不識邪教之物,況且皇上還曾把被他所誅的亂黨腰牌,當做戰利品一般在兄弟面前炫耀,我確定這張腰牌與當年的那幾塊一模一樣。”
阿木爾垂下沉重的腦袋,右手緊緊地攥著腰牌:我曾以為那枚香囊乃是茲嫿遺物,眼下看來,它卻是佳嬪和摩珂行兇的罪證。哼,我說這兩人為何有能耐害死那麼多人,原來她們是倚有勢力的天理教亂黨!
阿木爾又問:“綿忻,你方才為何說天理教的人,喜歡寄居在這裡?”
綿忻道:“邪魔外道向來喜歡借正教的神明來美化自己,天理教也不例外,他們供奉的便是西天的彌勒佛,因為這層關係,所以這些人常會到佛門之地騷擾。”
聽了綿忻的解釋,阿木爾又陷入漩渦般的沉思:雖說佳嬪和摩珂皆已斃命,但是不排除宮裡還有她們的同黨。彌勒?常年禮佛的人貌似只有太后和湉嬪,太后自然不可能是天理教的人,但湉嬪就有些古怪了,我與她共處這麼年,竟然完全不知她尊奉是哪位金仙。
綿忻輕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木爾,你怎麼了?”
緩過神來的阿木爾,微笑道:“沒什麼,就是被嚇得有些恍惚,綿忻,你快點把屍首埋掉吧,咱們還要趕著下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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