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的群臣哪裡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各個都被嚇得臉色蒼白,手足無措。
只是在三天之內,晁錯就上奏罷免了超過二十位的大臣和官吏。
其中不少人都是出身顯赫,甚至還有姓劉的,姓呂的,可晁錯完全不在乎這些,在罷免這些傢伙的同時,晁錯又從地方上提拔了一批人出來,全力調查民間的事情,打擊豪強姦商,又令國尉誅殺各地的遊俠。
一時間,梁國變了天,官怨四起,官不聊生。
中原各地都在為不同的事情而忙碌著,長安裡卻變得較為平靜,沒有什麼大事,劉長這些時日裡也是整日在城外狩獵,縱車,幾乎沒有什麼要處置的大事。
此刻,在太學內。
司馬談很是愁苦的坐在了老師的面前。
“師父啊,我實在想不明白,我明明是做了好事,卻還是捱了陛下的打,我是按著您所教的來做的事,為什麼會這樣呢?”
“陛下揍了你?”
“是啊,當時我都不知道是陛下,回去後我將這件事情告知阿父,說這長安里居然這般不當人的惡人。”
“我阿父當即訓斥我不許羞辱陛下。”
“我不能理解,阿父說,這長安裡最不當人的惡人只有皇帝陛下,這件事肯定是皇帝陛下所做的。”
司馬談說起了事情的原委。
楊何坐在司馬談的面前,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鬍鬚。
“這不是你的過錯,只是因為當今的陛下不明白這些道理!”
楊何在朝野裡還是很出名的,他出名卻不是因為學問,而是因為他的百折不撓,這位仁兄因為三次上奏勸諫皇帝,隨即被流放了三次,故而被眾人稱為“三遷公”。
這是他第四次返回廟堂,這次在太學裡掛了職,可性格並沒有因此而變化,還是常常寫文來訓斥當今的皇帝。
只是沒有哪個邸報敢再用他的文章,連太學內部的邸報都不敢登,這讓他頗為鬱悶。
楊何認真的對司馬談說道:“千萬不要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改變自己的想法,要堅持自己的想法,當今國內,都是些阿諛奉承的小人,只知道如何得到皇帝的歡心,從來不能堅持自己的想法,我曾告訴你,對人要全力以助,就算有九個是假的,哪怕有一個是真的,那也是值當的,你的做法並沒有任何過錯!”
“我也知道陛下為何會如此針對你,說起來,這都是因為我的過錯啊。”
楊何長嘆了一聲。
司馬談一愣,隨即問道:“這與老師有什麼關係呢?”
“你有所不知,我與陛下,可謂是宿敵,我們文鬥多年,這些年裡,我的文章總是能直指要害,戳中皇帝的缺點,皇帝對此很是生氣,三次將我流放到外,不過,也因此特別看重我,他這般對你,肯定是因為我的緣故!”
司馬談看向老師的眼神裡有了些崇拜。
“原來如此。”
司馬談認真說道:“我阿父還說,讓我不要再跟著您來學習,說您的做法實在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