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我就給她做蛋卷。”
連修然的視線再度回到螢幕上的新聞,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房間裡只剩下餐具碰擊杯盤的聲音。
唐嘉輝默默嚼著,蹙著眉揪住衣領,人家和和美美的家庭生活快要把他噎死了。
所以說,電影裡的反派是怎麼來的,純粹是被好人氣出來的。
“連修然。”
“你他媽還有心情做蛋卷。”
他梗著脖子用拳頭咚咚地捶胸。
“二十九號那晚我得吃上鎮定劑才能進場了。”
“真可惜不能弄死姓翁的,要不然......”
訓練有素的女傭敲門聲突然響起,成功地讓唐嘉輝把後半句給吞回去了。
光天化日,說什麼弄死不弄死,叫外人聽到多不雅緻。他不是個講究的男人,但連修然是。
在他天然冷感的注視下,唐嘉輝用調羹重重地攪碎了盤中之物。
熱盤子上了桌,再倒上一杯冷豆漿,大少爺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你這個脾氣,要改一改。”
“死是最好的解脫,小時候唐會長沒教過你嗎?”
看吧,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是這種料子。
大逆不道的話說起來頭頭是道,配上那張臉還相當有說服力。
唐嘉輝的頭又開始疼了,連家一對姐弟,實乃一丘之貉。他突然有點羨慕被趕鴨子下了賊船的宮明熙,這小子多有福氣呀。
眼瞧著萬丈深淵在眼前,只剩他一個人孤軍奮戰。
“我爸小學沒畢業,別的不知道,有一樣他是教給我了。”
“功德什麼的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唐嘉輝抬頭直視連修然,他緊緊地捏著調羹,彷彿那是給予他力量的希瑞之劍。
“你們倆總不能常年在我眼前掛個胡蘿蔔,憑一張嘴皮子催著我拉磨吧?”
“你說,這事做完了有啥好處?”
連修然看著他絞盡腦汁想要討個說法的樣子,伸出兩根手指。
遠在海那邊的不列顛,用手背對人豎起v字那是個相當粗魯的手勢,但唐嘉輝不曉得。
他當然也不知道連修然是不是故意的。
他只氣不過,怎麼又是這個數。
“我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