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他仍舊處於一種劫後餘生的歡欣裡。
副駕駛座的連松雨用手蓋住痠痛的雙眼。
她實在搞不懂剛才那決堤的淚水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簡直快把她嚇死了。
而最讓她心煩意亂的是,比起擔憂宮明熙的決然離去,她反而更在意連修然頹然靜默的可憐模樣。
她想到腦子幾近炸裂也理不出頭緒來。
心疼到幾乎起了殺意的理由是什麼?
連松雨閉上眼睛試圖和快要消亡的理智對抗。
......難道不是因為護短嗎?
畢竟在她的記憶中,向來冷傲的他何曾有過這種難堪的境遇。
對,一定是因為護短。
這個念頭才冒出來,連松雨便像是突然抓到了某根救命稻草,長舒一口氣。
她偷偷瞥了一眼連修然,迅速收起自己的掙扎。
直至車子停泊在樓下花園,兩人都很有默契地對宮明熙三個字避而不談。
儘管臉痛得直冒冷汗,他心裡卻還是高興的。
雖然過程迂迴了點,但結果遠超預期了不是嗎。
未開燈的廚房裡,連松雨取了冰格里的冰塊包在毛巾裡,輕輕按到他嘴角處。
情況比她想象的要更糟糕些。
“明天要怎麼辦?”
“戴口罩吧。”
連修然坐在椅子上輕描淡寫道。
反正也瞞不過連建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