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觀察她半死不活的樣子,沉聲嘆息,低頭整理完自己的襯衫,然後解開了釦子。
連松雨閉著眼,只覺一股暗沉如松木的香味繞過了鼻尖,下一秒,有人抖開了帶著體溫的雙排扣西裝,緊緊攏住她冷熱交替的身體。
一雙健壯如鐵索的手臂自後方伸過來,環住了連松雨的小腹。榮立誠將她拖離了車窗。動作是輕柔的,沒有太蠻橫。
她很冷,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冷感,像剛從秋湖裡爬出來,站在背蔭處瑟瑟地吹著涼風。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眼前的景象漸暗漸明,燈光和黯淡交替而過,他們是在過隧道嗎?
榮立誠這次很輕易地就把瓷瓶從她懷裡抽走了,隨意地擱在腳邊。真貨不真貨的,暫且不表。元代的寶物,或許比不上他臂彎裡的這個賠錢貨。
他暖燙的胸膛貼著她單薄潮冷的背脊,源源不斷的熾熱燒了上來,她覺得自己落進被爐裡去了。
“現在舒服點了沒有?”
榮立誠抱著連松雨東倒西歪的身體,低聲在她耳畔問道。
美人愁眉緊鎖,點著頭。
他輕嗤,她當然是舒服的,難過的人是他嘛。
榮立誠知道,今晚又栽進去了。古書上那種需要大和諧才能解毒的蒙汗藥,必然不是她吃的這一種。
試問嬌羞在哪裡,瑂眼如絲在哪裡?袁大哥也太不解風情了,病急亂投醫,隨便抓了一把藥就給她喂,也不怕吃出人命。
榮立誠抓著襯衫袖子替連松雨擦汗,薄荷味的呼吸噴在她頭頂。
“喂,我跟你講啊,是藥三分毒,假如實在熬得受不了......記得我在這裡,可以隨時提槍上陣。”
話音剛落,懷裡的人輕微地哼哼了兩下,蠻好,是在笑他不自量力了。可見還有神志,情況還不算太嚴重。
唉......那個臭不要臉的孫子,也不知道給她下了多大的劑量,鬧得冰肌玉骨的仙女渾身冷汗,揪著他的西裝,乾澀地眨著大眼睛。
“萬萬使不得。你的槍太矜貴,一定要留給有需要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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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立誠聞言哈哈地大笑,歪著頭,吧唧一口親上連松雨的顴骨。他知道她沒力氣躲,所以親完了又親暱地去聞美人亂糟糟的頭髮。
“哎喲......還有力氣跟我打擂臺呢?其實我看你現在就挺需要嘛,不要客氣,我這個人很大方的!”
“榮立誠,你別喊了行不行,我耳朵疼!”
她在他懷裡左右掙了掙,發現這綿軟的掙扎完全是徒勞,於是身子又一癱,窩了回去。
“呵呵,好個沒良心的!你看,讓我抱一抱,你不是好多了嗎?還耳朵疼,矯情,你怎麼不去死。”
確實如此。被他吼完,她的血液迴圈逐漸回到正軌。此君沙啞破碎的聲音比任何靈丹妙藥都好使。
不過他雖然講話難聽,該有的良知倒是一個都不缺。榮立誠摸摸她的額頭,再去摸自己的。
“你肯定什麼事也沒有,額頭比我還涼呢。不要怕,你回家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就全好了。”
聽到他這麼說,她倒是鬆了口氣。總算還知道把她往家裡送,是個明事理的人。
“我沒有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