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往哪兒放是你的事!真不是我刻薄,這玩意雕得是賊難看!”
“哦呵!你有審美嗎?你懂個屁!來看過的都讚不絕口,我不聽你的!”
“你剛才不是還要我參謀......”
“不需要了!我吃飽了撐的呀,幹啥要問你這種外行的意見。”
唐會長激動地對兒子指指點點,翻過白眼後從睡袍口袋裡掏出個信封來遞給唐嘉輝。
“來,這個你得空轉交給連小姐,裡頭是四張音樂劇票子,你媽覺得送她挺合適......”
“我不得空!我一陣子沒見過她了!”
“為什麼見不上?你們樓上樓下鄰里關係......”
“你當是住筒子樓嗎?我想去她家能是爬個陽臺就完事的?”
實在不能忍了。
好好說話,這小子為啥總要和他抬槓。
唐敏德把信封摔在兒子新剃的腦袋瓜子上。
“混球,不想住在那裡就趕緊租出去!”
“我很怕你到時候熬成變態,想著現在得不到,以後還能扮可憐去破壞人家的家庭......”
“搞笑!她有什麼家庭?她......”
“她總會有家庭的,嘉輝。這一點你比我清楚好吧?”
望著老爹拂袖而去的背影,唐嘉輝整個人都不好了。
剪完頭髮一時爽,在理髮店門口瞎蹦躂的他,所有來不及感受的苦澀和鬱悶都在此時迴光返照。
玄關射燈的光線從上方落下來,照得他那張臉更顯消瘦了。
不過幾個星期的功夫,體重突然降了三公斤,還是在夜夜笙歌胡吃海喝的前提下。
唐嘉輝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莫不是得了什麼病嗎?
這些左擁右抱的日子裡,他也曾站在酒店套房的衛生間裡發過呆。
摸著已然有些尖刻的下頜線條,和鏡中眼皮浮腫的渣子對視,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問他,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脖子上有陌生的吻痕,胸膛印有法式指甲抓破的細碎傷口。
他的身體傷痕累累,已經快要不堪負荷而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