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榮月淡淡道：“三姐，我攔不住。”
“你——”殷榮霞指著她，好半天才放下手，“殷榮月，你活該沒有人注意！”
殷榮月不似往日般傷心，反問：“哦，是嗎？多謝三姐關心，我都習慣了。”
她怎麼比得上她殷榮霞，有柳姨娘為她籌劃、疼愛，她如何能比？
“哼！別跟著我，看見你就煩！”
殷榮霞越發覺得殷榮月討厭，本來就是那種不惹人關注的性子，不鹹不淡，和殷晴衿很像，不過以前還關心她，現在不知為何變了一個樣子。
“來歷不明！”殷榮霞低聲咒罵了一句，便匆匆消失在走廊之後。
殷榮月抬頭仰望天空，正巧看見一隻大雁正奮力追趕前面的隊伍。
或許，它不應該追趕。
就像她一樣，在這殷府裡，甚至還比不上街邊和父母戲耍的小孩子。
殷晴衿出了府，在城外的一處小茶肆等著上官雲翡，足足有半炷香的時間還不見上官雲翡來。
她今日穿的是暗綠色的衣裳，看著人也黑了不少，發上僅是戴了一根翠色的髮簪，十分簡樸。就連止水也是一樣，沒有打扮，就是兩個普通的行人。
外出儘量少惹起人的注意。
止水趴在桌子上，平視著茶杯。
這裡的茶水供過路的行人飲用，因此不可能是上好的茶葉，只是平常人用來解渴的茶葉。
雖是普通，但也別有一種滋味，解渴是足矣了。
這時節慢慢變冷了，路上的行人不多，殷晴衿和止水充當了很久茶肆的客人。
上官雲翡還沒來。
止水掀起眼簾瞧瞧殷晴衿，發現她一如既往的淡定，如坐在家中一般，閒適得很。不時品一小口茶水，望望路邊的行人。
“小姐，上官小姐是不是上次生氣了，所以這次故意來晚。您看，等了這麼許久也不見人，分明就是要放咱們鴿子。”
殷晴衿撐著下巴看著外面，旁邊有一個小孩子不知從哪裡捲了一隻風箏，試圖把風箏放到天上去。不慎踩到一塊小石子，一下子摔了個狗啃泥。
頭上還沾著許多黃泥，皺著臉立即要哭，眉毛和眼睛擠到一處。待睜眼看四周沒有熟悉的人，小臉出現了茫然的神色。垂頭撿起自己的風箏，跨著小短腿走了。
她不由得笑了，這小孩子，也是怪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