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蓮美目泛起笑意,微微搖頭,那淚珠雖還掛著,倒是沒幾分傷心的意思。她怎麼會無緣無故提起那賤人,只是,眼下這事,需要她那賤人的賤種來做罷了。
她的女兒,是天上的明珠,怎麼能嫁給那惡霸?
殷崢回到了書房,一個時辰後,他從裡面出來,叫來一個小廝。
小廝前腳剛走出去,一個婆子後腳就到了祁蓮的院子,把事情告訴了她。
祁蓮笑著拔下了珠花,換上了另一支,叫媽媽給了婆子五兩銀子,婆子歡歡喜喜地出去了。
而另一處鄉下,深山裡,一個揹著揹簍的綠衣女子,正在採摘草藥。
夏日的太陽正毒,儘管上面有大樹擋住,但還是有些炎熱。
殷晴衿把剛挖出來的草藥放進揹簍裡,用粗布袖子擦擦臉上的汗水,抬頭看了看天,此時恰是正午。
她把揹簍放下,到了一棵大樹下,拿了一些葉子放於地上,坐下歇息。
又拿出竹筒,喝了一些水,才覺得好受了些。
殷晴衿閉眼,腦海中閃過發生的一幕幕,種種因果,前世已經早就註定。
她殷晴衿,是殷府的大小姐,身份尊貴,本該錦衣華食,卻一生貧苦。母親被汙衊偷男人,被殷崢放在冷院之中不顧不睬。最後抑鬱寡歡,含恨病死。
母親走後不久,殷崢便接了他的女人進來,進而扶為正室。她被那女人不喜,才九歲就送到了鄉下。幸好收她的是一對年老的夫妻,對她很好,沒有什麼虐待。可是前幾年,他們接連去了,留下她一個,以採藥為生,也能勉強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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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她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是不該有這麼多記憶的。可是,她是活過一世的人,對前世發生過的一切都刻骨銘心,是印在骨子裡的,已經忘不掉了。
前世,她殷晴衿受苦受累,傻乎乎的,什麼也沒有得到。這一世,她不會再做她們的棋子,任人擺佈!
深山中,鳥雀啾啾,聲音清脆悅耳。偶來一陣涼風,吹冷了似要躁動起來的心。
隱晴衿躺在樹幹上,眯著眼想事情,漸漸入睡了去。
女子一身綠粗布衣裳,堪堪蔽體,身形消瘦,面板黝黑。擼起的袖子裡露出一截藕臂,卻是白嫩如雪。
吱吱。
旁邊的樹木動了一下,不一會兒,一個蒙面黑衣人從裡面冒了出來,腳步虛浮,還沒走幾步,就倒在地上了。
嘭的一聲把剛剛入睡的殷晴衿給驚醒了,她朝四處看去。樹木枝葉間有明亮的陽光落下來,而地上,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黑衣人。
她忙站起來,退後了幾步。
不是沒有人的嗎?況且這深山老林,全村也只有她會進山採藥,其他人都是靠種田自食其力的。難道,是殷崢派來找她的?
這麼一想,殷晴衿又覺得太離譜了。記憶中,離這個時間點還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