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床榻最近的一個婢女,壯著膽子倒了一盞茶後,緩緩地向太子走去,然而就在她要把杯子遞給太子時,太子的指尖竟然碰到了她那隻正在顫抖的手。只見那婢女彷彿像是被針扎到似的,尖叫著甩開杯子,登時茶水碎瓷潑灑滿地。
婢女驚恐地跪下叩首:“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太子吃驚地凝著她,好奇地問道:“怎麼了,你為何這麼怕我?還有,你們幹嘛都蒙著面啊?”
婢女猶豫片刻後,吞吞吐吐道:“回太子,因為……因為您患上肺癆。”
太子只覺得一陣驚悸,他想說話,但是因為渾身麻木而失了音,他想思考,但是因腦袋恍若白紙,而丟了智,他渾身打著哆嗦,驚懼像是有無數支箭要射穿他一樣。”
阿木爾環顧著所有人,怒斥道:“真是一群不中用的東西,幫不上忙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這裡添堵。滾,通通給本宮滾出去!”
婢子們悻悻離開後,阿木爾便挪步走向太子,康長蔚伸手攔住:“娘娘你要幹嘛?”
阿木爾道:“能幹嘛,當然是照顧太子了。”
康長蔚道:“娘娘,微臣不都說了嗎,叫您現在不要接近他,您為何就是不聽呢?”
阿木爾淡然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本宮的命硬的很!想當年人人都以為本宮患上了鼠疫,命不久矣,可結果呢,本宮卻是當年那批嬪妃中,活的最久最精神的。所以啊,別說此刻太子尚不確定是否得了肺癆,縱是得了,本宮也絕對染不上。”
康長蔚道:“娘娘萬不可心存僥倖!不如這樣吧,太子就由微臣伺候好了,您還在回正殿等訊息吧。”
阿木爾笑容凝在唇角,宛如一朵才凋的花朵:“讓你一個御醫伺候人,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本宮建議你趕緊召集其他太醫,研討下治療肺癆的方法,免得回頭束手無策,沒法向皇上交代。”
康長蔚鬱然道:“這……唉,微臣遵旨。”
待康長蔚走後,阿木爾便端起琉璃盞,慢步走到床榻前,原本稀微的笑容逐漸又泛出幾分活力:“奕誴,快把水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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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眼波哀哀如凌晨中粘葉的冷露,他淡漠地說道:“拿走,本太子不喝。”
阿木耐心道:“奕誴,本宮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也不能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啊,你這樣乾燒著不喝水,很快便會吃不消的。”
太子猶豫片刻後,接過杯子啜了兩口後,不禁哭了起來,阿木爾小心地摟住他,溫和地問道:“奕誴,你還好吧?”
太子搓揉著泛紅的眼圈,悽悽然道:“你實話告訴我,我是不是病的很嚴重?方才那個人說我得的是肺癆,這可是不治之症哪!”
阿木爾道:“你別聽她瞎講,太醫說過了,你的病症還未確定,其實照本宮看哪,你應該就是落入湖水後凍著了而已,沒有患上肺癆。”
太子嗅了嗅鼻涕,瞪大了眼睛道:“真的?”
阿木爾慈愛地直視著他的眼睛:“當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