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長春宮中定王朱載坖咿咿呀呀的揹著唐詩,兩歲多點大的娃兒,吐字極為清晰,雖然還不認得字,可會背的唐詩儼然已超過十首!
“比起朕小時候,坖兒可算是強的多了。”朱厚煒對長子的聰俐很是滿意,不用想,這都是莊妃也就是玉姐兒的功勞。
玉姐兒出身於書香門楣,只可惜家道中落,最後淪入風塵,雖然是出淤泥而不染,皇帝也為她料理了首尾,可出身問題終究如同一根刺般紮在她的心底。
沒有薛後的根正苗紅,沒有張賢妃的強硬靠山,沒有裴淑妃的痴情等候,也沒有吳家姐妹的搭救恩德,她有的只是不好的出身還有此生最大的依靠,兒子朱載坖……
宗人府錄宗牒,並沒有刻意去查每一位妃嬪的根底,而且皇帝為她落的身份也確實無懈可擊,只要不是死命去追查,那麼她其實沒什麼可擔心的。
但刺終究是刺,紮根在心底,只要不拔出來,那就永遠都是一根刺。
所以玉姐兒也不爭寵,也不敢爭寵,每日縮在長春宮裡面教朱載坖背唐詩,倒也偷得浮生日日閒……
現在朱厚煒有些苦惱,跟後世教育不同,後世講究的是不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於是家長們挖空心思去給孩子找好的學校,為此不惜重金購買學區房,為了能讓孩子增光添彩,不斷的給孩子報這個班那個班……
家長錯了嗎?沒錯,可憐天下父母心吶,誰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後能出人頭地,能完成自己這輩子沒能完成的夢想。
但是付出的代價則是犧牲了孩子的童年,甚至泯滅了孩子的天性……
在當前這個時代,沒有後世的那一套說法,要論教育資源,這天底下也沒有任何地方能比的過大明的皇室。
只要朱厚煒願意,翰林院的翰林,滿天下的大儒都願意成為皇子的老師,這要是放在後世是什麼概念,那就是兩科院士隨便選,天底下的國學大師、博士生導師什麼的都要爭著來當老師。
定王朱載坖雖然不是嫡子,可他是皇長子,薛後若是無子,那麼朱載坖成為太子並非毫無指望!
這天底下從來都不缺投機鑽研之徒,有成為帝師這樣的機會,誰能無視?
但是朱厚煒對於皇子皇女的教育方式一直以來都有自己不同的見解!
皇家子女接受教育的時間都比較早,一般而言,三歲起皇帝就會讓大儒為皇子皇女啟蒙,啟蒙無非就是讀《三字經》《千字文》這一類的書,讓皇子皇女識字。
等到字識的差不多了,就開始讀經論典,基本上是先將四書五經給背的滾瓜爛熟,然後結合朱熹的註解,對這些經典進行釋義。
也就是說對於皇子皇女們而言,師資力量是無比強大的,生活待遇是無比優渥的,但是所學的內容和民間走科舉出仕路子的讀書人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當然區別也是有一些的,比如太子還要學《資治通鑑》,要從這本書當中學習為君治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