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貿易,我們向來熱衷。既然貴方財力、運力有限,完全可以由我方派出船隊,去往巴達維亞,使更多的人受益。”
左夢庚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安東尼·範·迪門臉色疑慮起來。
“尊敬的統帥先生,可能您對遠洋貿易還缺乏必要的瞭解。從這裡到巴達維亞萬里之遙,一路上無論是天氣還是海況,都能夠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而窮兇極惡的海盜,更是航海者們的噩夢。貴方從未涉足其中,還是要謹慎為上。”
翻來覆去就是一個意思,不想讓山東的船隊去巴達維亞。
以往同別人貿易的時候,安東尼·範·迪門沒少祭出這套說辭,都很好地令對方退縮了。
只可惜這一次他面對的是左夢庚。
一個比他更加了解海洋和航線重要性的人。
“既然荷蘭人可以不懼這些風險萬里而來,我中國人也不缺少同樣的勇氣。再說了,這一路上不是還有你們這些經驗豐富的嚮導嘛。”
左夢庚的眼神半眯起來。
“亦或者說,你們不打算增強我們之間的友誼?”
安東尼·範·迪門嚇了一跳。
“不不不,尊敬的統帥先生,您伸出的橄欖枝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榮幸,請您千萬不要懷疑我們的友誼。”
左夢庚聽了就算。
“所謂貿易,必須有來有往才成,你說是嗎?尊敬的議員先生。”
眼見著左夢庚態度堅決,安東尼·範·迪門便知道此事拒絕不了。
否則的話,左夢庚一定會關上貿易的大門,又讓他們回到從前的狀態。
“不得不說,您是一位睿智的政治家。相信在您的領導下,未來的中國一定會更加強大。”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敲定了前往巴達維亞貿易一事,可回過頭來本土商人們的表現,卻讓左夢庚氣不打一處來。
“中恆,荷蘭人甘冒風險跑來交易,而我的只需安坐家中便可賺取錢財,又何必跑到大海之中呢?”
就連左夢庚的岳父徐驥都是這樣的態度。
潘雲龍也道:“販賣貨物於遠洋雖然獲利頗豐,然其中風險確實嚇人。既然咱們不用冒險亦能獲利,又何必捨近求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