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個包藏禍心的奴才,隨便處置了就行。
可如果蕭樾那邊還有別的用意……
那麼,這個奴才就暫時還是要緩一緩了。
“奴婢明白了,會吩咐下去的。”趙嬤嬤應諾領命。
而另一邊長信宮裡的風波卻並沒有因為周太后的離開而終止。
姜皇后雖然一再的哭訴喊冤,但是擺出來的小金子的證詞和證據,她又都難以自圓其說。
皇帝目光冷颼颼的盯著抱著他的腳不住叫屈的姜皇后,如果可以,他幾乎恨不能當場將她碎屍萬段。
蕭昀也一聲不吭的跪在旁邊。
楊廉之幾個則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顯然也是因為這件事太過棘手,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誡皇帝處置。
蕭樾將戲看到這裡,也差不多看夠了,就主動打破了沉默道:“行兇動機成立,人證物證俱全,本王確實看不出皇后娘娘還哪裡有冤屈或者委屈的。”
姜皇后的哭訴聲戛然而止,霍的扭頭,滿含著怨憤的兩道目光射過來。
蕭樾對上她的視線,反而冷酷的勾唇一笑;“皇后娘娘犯下的罪名還是自己揹著吧,本王就不奉陪了!”
說完,一抖袍子起身,徑自下臺階而去。
武曇趕緊衝著皇帝屈膝福了一禮,然後小跑著追上去。
皇帝這邊還亂糟糟的,沒人顧得上送他,反正他也不急,就帶著武曇徒步出宮。
兩名扮做侍衛的暗衛自覺的落後一段距離,遠遠的跟著。
因為知道武曇走不快,拐到長長的宮道上之後,蕭樾就刻意的緩了步子,負手悠然的往前踱。
宮苑深深,月華自當空灑下也只能照到一半的路。
蕭樾儘量的避開了陰影,走在皓月之下。
武曇從後面看著他的背影,脊背寬厚又挺拔。
她抬頭看看空中的月亮,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今天是十六。
而昨天——
就是中元節。
此時一側目,右邊的半條路面還全都籠罩在宮牆的陰影之下,黑漆漆的,十分瘮人。
“蕭樾!”武曇一怕,心裡不由的一個哆嗦,一扭頭就朝蕭樾撞過去,死閉著眼睛,一頭撞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