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建名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柏秋寒卻忍不住問道:“吳長老,貴盟這大陣究竟起於何時,為何從未聽長老說起過。”
吳長明從感傷中回過神來,道:“這大陣應是從遠古傳下,至少初任盟主來此引導我們之時,這陣法基礎就在,不過經歷先盟主的修繕才得以變成而今的模樣,漫長歲月裡,盟中先輩也是藉著這陣法,才能抵抗諸城的。”
“前人所建嗎?”柏秋寒想起了尚華夜所說的遊者聯盟起源,能在那時建立起這陣法基礎的,也只有……
吳長明不知柏秋寒為何有此一問,但柏秋寒似在沉思,他也不好再言。
與有些緊張的大人們不同,小葉只是好奇地掃視周圍,偶看見同齡的孩子出沒,還揮起小手打著招呼,只是這裡的孩子卻沒有積極回應,看著主動交流的小葉,反而躲到了房屋的陰影中去了。
小葉臉色明顯黯淡了些,柏秋寒雖在思索,卻還是有一縷精神力放在小葉身上,於是他出聲安慰道:“不是他們討厭小葉,只是他們害怕見到外人吧。”
“慚愧之至。”吳長明汗顏,所謂遊者與村人的平等,終究只存在於口頭與部分人之間,僅從這些村人對外來者的懼怕就能看出一二。
他們繼續向上行進,過得山腰障眼的雲霧,景象卻又陡然一變。
向上的路徑中斷,取而代之的是通向山後的曲折道路,而四周也再不見民居,只有一座小屋立在路旁。
小屋門戶大開,一名中年男子負手站在那裡,他看見吳長明從雲中現出身形,不由露出笑容。
“長明兄,盟主命我在此候你。”
“申屠,別來無恙,盟主的信,也是你轉交的吧?”吳長明也終於對同僚露出了笑容。
此人是聯盟長老申屠端,當年未曾發跡之時,吳長明多有提攜,所以哪怕現在他無法理解吳長明的觀念,卻還是保留了尊重。
“長明兄要小心了。”申屠端點了點頭,而後卻頗含深意地說了一句。
“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吳長明灑然一笑,他知道申屠端所指為何,但他做下決定的那一刻,便早不在意了。
申屠端搖了搖頭,不好再勸,便轉移話題道:“盟主的信,長明兄可看過了?”
“正要得見。”吳長明撕開信封,將紙上寥寥數語印入腦中。
“這……”盟主的安排讓吳長明頗為疑惑,他看向申屠端,卻未能從其表情上得到解答,看來申屠端也是好意提醒,並未窺探其中內容。
“吳兄,貴盟主有何安排?”見吳長明面色古怪,苟建名忍不住問。
“苟兄,對不住,你現在先與我去議事廳,今日是見不到盟主大人了。”吳長明苦笑。
“貴盟主不組織議事麼?”苟建名奇道。
“盟主不參與,但現下在總部的長老俱在,盟主的意思,是要將苟兄介紹給諸位,只是……”吳長明說著,臉上的苦澀又加深了些。
聯盟長老對苟建名這樣的人看法如何,從許蒙身上便可見一斑,在吳長明看來,盟主此舉,實在是不知兇吉。
苟建名卻哈哈一笑,道:“只怕吳兄將我吹得太過,貴盟主是要看看成色,不必多說,帶我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