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丹海與識海都被徹底破壞,內臟也被挖空,隨意丟在一旁,我到之時他顯然新死不久,他身周地面的破壞痕跡應該是他最終反抗的結果。”
“但他死得乾淨利落。”尚華夜心有餘悸地說道,“僅僅一擊就被打碎丹海與識海,至於挖空內臟,倒像是那孩子對他的報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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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想逃,但是我已經不能逃啦!那靈源塔中的氣息已極度微弱,若是讓那界靈完全吸收一道本源靈界源氣,只怕整個靈元界都再沒有能阻止她的人了。”
柏秋寒可以想見那時尚華夜是用怎樣的心態在面對界靈,僅一擊就殺死實力不遜色她多少的玄舉明,那她自己的勝算也可想而知。
但尚華夜仍決定去面對!
她本想令尚清等人離開,但已將她當成一切支柱的尚清又怎會舍自己的主上於不顧?
至於其他以吳昕為首的映城軍隊——當時他們的靈魂禁制還在尚清手上。
然後他們就經歷了絕望。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是什麼感覺?
尚清等人面對界靈時便是如此。
不論是當時還未靈元脫體的尚清也好、已經接觸過靈界源氣的吳昕也好,哪怕是那些足有數千的映城士兵,在那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手中,賴以戰鬥的靈元也只能被隨意操弄,就真的如同玩具一般可笑。
“如果那時聽華夜大人的話先行離開,華夜大人也許就不會做那樣的選擇了吧!”那種無力感深深影響著尚清,哪怕數千年過去,她想起這件事時,眼中依舊含著悔恨的淚水。
“清兒,我說過很多次,不論你們在不在那裡,我都會這麼做!”尚華夜輕輕用袖擺拭去尚清眼角的淚花,繼續說道:“當年那孩子,雖然還未完全吸收明城的靈界源氣,但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靈元界的上限,哪怕是玄舉明那樣的大宗天才,即便恢復本身實力,也不一定能說必勝吧,更何況以他的境界,哪怕短暫對抗這個世界的力量規則也做不到。”
“前輩您難道……”柏秋寒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我畢竟是找尋到自己‘道’的人,就算只是剛剛到達那樣的境界,也可以嘗試對抗一下這裡的力量規則了。”尚華夜言語之中隱隱透出一股自傲。
“換成其他時候,我肯定做不到吧,但當年那孩子突破了靈元界的力量上限,也擾亂了那片空間的規則,所以哪怕只是短短時間,我還是恢復了在原本世界的修為。”
界靈很強,如果讓之吸收全部七道靈界源氣——亦即使生成她意識的本源,也許真是那些大能人物來了,也再無法限制她了吧,但她終究還是沒有成長起來,在已經破開玄門、走出自己道路的尚華夜面前,終究也只有被斬殺一途。
“華夜大人,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被幾乎抽乾靈元的映城眾人本就在昏迷的邊緣,而尚華夜恢復修為以後,為了保護他們,以自身的力量為他們構築了屏障,使他們與戰場隔絕,是以包括尚清在內,都沒有完全目睹那場戰鬥的始末,而當他們從昏迷中醒轉後,尚華夜也再未提起戰鬥的經過。
只是對於尚華夜來說,戰鬥的過程已不重要,但她仍然記得,在徹底破壞了那個女孩的丹田,讓界靈的靈魂往生之後所看到的的那雙眼睛。
那是絕望與悔恨的眼,是渴求生的眼。
尚華夜卻沒能留手,她毀掉了那無辜靈魂的最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