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夜景繁華,不似桉市那般萎靡蕭條。
如果沒有盛家,蘇眠大概永遠都看不到這繁華的景象。
“打算一直住宿?”
家裡傭人說她這半年都住校,沒怎麼回去,偶爾盛老太太從林園過來,她才回一趟。
盛時序問這話時,臉上的神態,蘇眠沒看到。
她摳著手指,藏盛時序衣服裡,“嗯,方便。”
“方便?”
男人長腿翹起,骨節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在蓋膝上。
蘇眠透過車窗倒影看他。
盛時序話腔寒惻惻,“確實方便你相親,約會。”
蘇眠徹底不說話了,含了含眸裡的溼度。
相親這事,由得她做主嗎。
接近學校,蘇眠身子欠向前,同開車的陳卓說,“陳卓哥,你在前面大樹下停車。”
盛時序的勞斯萊斯幻影太過高調,惹眼。
她一向很護自己的“馬甲”,尤其是象牙塔裡面,容易見風就是雨的地方。
陳卓聞聲,打著方向盤應道:“好的蘇小姐。”
車子絲滑靠邊,蘇眠推車門那瞬,停下。
今晚,第一次見到纏綿過後的盛時序。
在盛家,用餐會所,避忌著有人在,她沒好好仔細瞧他。
此刻,可以了。
暗戀除了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外,也是不可以逾越的禁區。
她同盛時序,兩者皆是。
盛時序側坐的姿態清雅,俊朗。
風采卓卓的盛大公子。
只是蘇眠眼裡的光,在一點點掐滅了下去。
清風明月是不與地上溝渠為伴的道理,她懂。
“衣服。”
女孩纖薄的身子,從寬大的西裝裡鑽出,形成視線中,唯一的白。
方才溼掉的領口,幹了,只殘留下那團汙漬。
盛時序眉宇未動,盯著那處,赤裸裸的,彷彿要看透什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