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瀠泓幾步就到了跟前。與別個女子不同的是,她的走路姿勢的確爽利了許多,這就讓她聯想到了那傾國郡主雲想容。
一身粉色衣裳映得她如花般綻放嬌豔欲滴,能令人想要上前,淺嘗輒止,卻又礙於美人實在無暇,不忍褻瀆。
“沒想到,還能在雲滄見到你這樣的人。早些年,我還聽爹爹提過雲滄的事。要說,這雲滄一大奇人,當是包括你了。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名不虛傳的是她的傻子名聲,名不虛傳的是,她姑姑生的一個好女兒,名不虛傳的是,還有很多很多……
她仔細睨著面前的女子——睨著與自己有七分相像的女子,心思百轉千回。
苗疆多少年未曾入世了?現在,她來這國都之中,也是未在爹爹知曉之下偷偷出來。不過,藍老是爹爹派在她身邊保護她的,遲早,他還是會知道她已經到了俞臨城。
自然,此時不是想那些煩心事的時候。既然到了俞臨城,就該做與俞臨城有關的事。不然,豈不是白白來了這一遭?
“謬讚!如果花小姐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白霖霜淡淡地說道。
素不相識,稍一相見,她便感覺到對方話裡的弦外之音。如此說法,似乎合情合理,卻又在思想之外,著實費人思量。
“好眼光!白小姐竟然知道了我是誰?這可真叫人意外呀!”
打從她一過來,她便沒有說明身份,她竟沒有因此而滯步不前,一下子道明瞭她的姓,不難猜破,她對她的身份自是知曉。
她將自己全身打量了遍,並沒有覺得她與雲滄女子有何不同,她不由得站在她面前,擋住白霖霜將要邁出去的步子,疑惑出聲:
“我覺得我並沒有任何突出之處,單憑這張臉,你就斷定我是誰了?”
即便早知道自己與她是如何的相似,即便知道她肯定不好對付,即便知道未來不免險路重重,她卻不知,她比想象中的要聰明,要篤定。可是,這樣不是讓原本的故事更加生動不是嗎?
她嘴角帶著甜甜的笑意,清澈見底的雙眸顧盼流轉,風情萬種,不似白霖霜那般冷若冰霜。是生動了許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明知事實又如何?不知又如何?若凡事都總要問個為什麼,倒顯得太過刻意無趣了。再者,你就算知道我如何斷定你是不是誰又有什麼用?何必呢?
我事多,就不叨擾花小姐了。”
白霖霜繞開擋在面前的花瀠泓,余光中瞥見對方臉上似乎還是懵懂卻又瞬間轉換了明朗輕笑的面容,眼中冷凝了幾分。
最怕突如其來的自來熟,最怕這莫名其妙的親近。你說她不是帶著目的,鬼才會相信。
輕輕鬆鬆地遠離現場,幽韻和那小太監也很快跟上她,三人走了一段路,又遇見本是躋身宮中的梅容宇,又是一番言語託詞,終是脫了身,安然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