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這世間大多的痴男怨女,最後都沒能如願在一起。當初許好的海誓山盟,當初許諾的非你不娶,非他不嫁,都成了一場笑話。
白夢薇在一旁註意察著兩人神色,這時也接了話,“果真是妖女,想是勾引了不少男人,都不知哪個才是郡主心儀的男人。”
她這話一出,白霖霜的目光倏然冷凝,直直掃向她。無窮盡的冰冷利劍向她飛來,白夢薇嚇得一愣。這女人一向平淡冷靜慣了,她也沒見過她生氣發怒的樣子。從一見到,她所熟悉的都是平靜古井無波,或是冷漠疏離,或是偶爾微微一笑,卻從沒看過她如此明白清楚地針對一個人。平日做的小伎倆也支撐不住她面對這種眼神的害怕和慌張,她的語聲就此打住,心虛地垂下了頭,再不敢說話。
她也突然想起,白丹雲一家人的慘敗。如若背後沒有這個女人的推波助瀾,卻也不會在短短時間,就讓那家人無法在府中繼續待下去。白丹雲之死,恐怕也是她的手筆。再是後來,白綺羅的死狀,是那麼驚悚。這人絕對不會是像面上那般無害。她忽然意識到,以她的能力,應該是不能鬥過對方的。若是不找一棵樹躋身,恐怕也會不得善終。
心中瞬間被什麼擊了一下。她面無表情地問,“那我與你本沒有什麼仇怨,為什麼又會抓我到這裡?”
花瀠泓閃了閃眸子,“白小姐這麼聰明,自然可以猜出我為何要抓你了。”
白霖霜俶然亮了眼眸,“你是人人爭而搶之的鳳星,我是人人厭棄背離的妖女,你我雖有如此相似的容貌,我想,花小姐應該沒有這樣的狹隘之心,在如此情景下還容不得我吧?”
兩人目光相撞,緊緊相逼,似要將對方盯到無所措。
“你當是如此認為?”花瀠泓追問。豔麗的面龐在如此蕭條單薄的環境下越發清晰奪目。
白霖霜回,“是。”
女人總會對與自己有某些相似地方的人心存排斥和煩躁。這種感情折磨到了深處,就是撲天而來的嫉恨,甚至想要撕裂。
“姑且如此。既然你來都來了,作為主人,又怎麼會讓你敗興而歸呢?”花瀠泓站直身,扭了扭手中的鞭子。白夢薇似瞭然地退後了無數步,直到十多米之外,才停下步子,眼中流露出原本偽裝的嫉妒與恨意。明明都是白王府的小姐,就因為她為尊,自己就沒了出頭的資格。明明她也天姿國色,人中美人,卻也因為她的存在,讓她撲了個空,所有的人都要向著她,所有的男人都要護著她。
若不是從花瀠泓這裡聽到更多訊息,她更難以想象,居然連梅逸殿的殿主梅容宇都心繫於她。還有高高在上的寒世子。雖說那人不能接近,愛慕之心卻也有過。年少成名,又是雲滄的戰神,除卻他那毀去了容的臉,那人亦是氣質卓然,在人群中脫穎而出,高雅尊貴。
就憑這兩人,她就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內心噴薄的嫉妒。自己才是天下五大美人之一的佳人,而因她的出現,生生襯得自己的讚譽一文不值。她相信,俞臨城中定是有不少美人小姐容不得她。
兩人臉上的陰笑如出一轍,白霖霜握了握拳。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道鞭子狠狠往自己身上招呼而來,“我甚是討厭這張臉。誰叫它與我的這麼像。我也想讓你嚐嚐,被人揹叛拋棄的滋味。縱使你功力高深,又精通醫毒,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裡。呵呵…”
她的眼波里倒映著滔天征服快意。只要毀了她這張臉,看他怎麼還會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