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應道。便走過來從獨孤勍手裡接過小舒的手腕,輕輕將她攙扶。看到瑾娘已扶好小舒,白霖霜便從前面走去,獨孤勍很快走到她的身旁,稍稍前進幾步為她引著路。
三人便從樓上的一個通口走下,直直向後院走去。
這還是白霖霜第一次如此真正地進入後院,前幾次進入的也只是最外緣。
後院的房間排列得十分整齊,隔一小段距離便有幾間挨著。
在獨孤勍的帶領下,約莫走了兩三分鐘後,在一間房前便停下了。
“主子,就在這裡面了。”獨孤勍指了指面前琉璃精緻的一間房,說道。
“進去吧。”白霖霜點了點頭,率先朝裡走去,後面三人跟著她的腳步也踏了進去。
進去屋內後,白霖霜發現裡頭的佈置也十分不錯。雖然比不上她在的天字一號房奢侈與豪華,也比不上醉雨樓的高階,卻也差不到哪裡去。
清一色的女兒家用品,屏風畫竹,清新淡描,細緻紋路,妝鏡古樸,碧色珠簾,搖搖曳曳。
如今畢竟竹心的身份怎麼說也是一個花魁了,也不能虧待她,更由此可見,這絕煞的資產絕對不低,光是遺夢軒這一大片土地,就已是值不少錢了,更遑論加上遺夢軒所有的佈置花費,眾人的生活費用。
再算上絕煞內所有人的花費,的卻不是小數目。上次請去殺她竟然只花了三萬兩,真的是太看不起她了。
拉開珠簾,白霖霜一眼就看到不遠處躺在床上的竹心。
她不由得一駭。怎麼會這樣?
那床上躺著的人奄奄一息,身上盡是血色,那是實施各種酷刑後留下的傷痕。
那鮮紅的一幕讓她如至極寒之地。
儘管隔得那麼近,她卻覺得,竹心好像快要離她們而去,永遠的離去。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震駭。
以前見到那麼多人瞬間被梅容宇一招俱滅,她雖然感到寒意,卻沒有如此深刻。
畢竟,一招致命總比生不如死好得太多。
可是,此刻,她看到一個如此弱不禁風的女子就這樣血淋淋地躺在她面前,她覺得,她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動搖了些許。
在這個只管草菅人命的時代,越是身份低賤的人,性命越是不值錢。好像有時候,你越是容忍,對方越是會認為你這人十分軟弱,更變本加厲,絲毫不把你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