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一個信任之外,還有一個就是臉面的問題,夫妻本是一體,她又怎麼可能在旁人面前讓蔣旬下不來臺?
有天大的矛盾,他們二人也可關起門來慢慢爭論。決計不能在外人面前先自亂了陣腳。
蘇酒卿攏了攏自己的袖子,笑著問他:“不過你既然那樣想,怎麼一開始卻又不肯與我說明?”
倘若一開始就將什麼話都說開了,又哪裡需要如此呢?兩人一開始就直接勸說成青候,不是來得更省事?
對於蘇酒卿這個問題,蔣旬倒是回答得十分直白:“倘若不如此,祖父又怎麼可能輕易答應?”
蘇酒卿仔細想了一想,發現還真的確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最後蘇酒卿就沒有再說這件事情,只問蔣旬一句:“你果真不會後悔嗎?”
“從前我也沒有繼承侯府。”蔣旬微微一笑,神色在這一瞬間竟是有些莫測:“當一切都回到原來的軌道上之後,許多事情發生了之後,再動手自然就是名正言順。”
“他們還未曾犯罪之前,便是無辜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蔣旬面上的微笑,總讓人覺得有些複雜。
蘇酒卿因為這句話而沉默了許久。
還未曾犯罪之前便是無辜的。
這句話自然是對的。
只是她若這樣想的話,那她記恨了蔣家二房的人,這麼久又是該不該呢?
這一輩子蔣容還未曾負過她。
蔣二太太也未曾磋磨過她。
一切的仇恨似乎都有些沒有道理。
蘇酒卿唯有沉默。
這樣的認知和她之前的認知衝突得實在太厲害,幾乎是顛覆了她所有的想法。
阮玉蘭當初畢竟已經是做了那樣的事情,所以最後落到那個地步,也是阮玉蘭自己一手造成。
可是蔣家這些人又不同。
這輩子她甚至和蔣容以及蔣二太太並無過多的交集。
蔣旬一看蘇酒卿如此,倒是有些明白這是自己的話,讓她魔障了。
所以蔣旬握著蘇酒卿的手,就微微用了一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