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弟弟那個事兒——”秦復楨越來越覺得,蘇酒卿怕還真不會就這麼算了。只怕是有什麼後手。
“到了我手裡之後,暫且先不分。但是母親當時說的……我拿大頭這個,先推出來。這樣一來,博雅手裡的東西,也不夠給阮氏還債的。到時候,我再提說將莊子和鋪子代管。現銀也封存起來——”
蘇酒卿徐徐將心中盤算道來:“反正是一個錢也不用給到博雅手上。給了他,沒兩日就被人哄去了。”
“阮氏怕不會讓你得逞。”秦復楨一針見血。
“所以,我打算將這件事情傳出去。範圍也不用太廣。二叔那邊……我再求他幫著說幾句。”蘇酒卿笑容不減,且胸有成足:“那到時侯,父親自然也不會覺得一定要分了好。哪怕礙著面子,也不會再提分嫁妝的事兒。”
而且,蘇景峰現在似乎對蘇博雅也有那麼幾分重視。
所以,阮玉蘭的枕頭風,未必見效。
最關鍵的是:“犯了如此彌天大錯,讓她去家廟思過半年,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兒。”
秦復楨看著蘇酒卿,反而是不說話了。
這樣思慮周全,倒不必他再提點什麼。
蘇酒卿就說帶點點心回去給蘇老夫人。
買了點心回了府,結果還沒進門,就看見她屋裡的小丫頭在門口焦灼的等著。
一看了蘇酒卿,立刻就迎上來,行禮都顧不上,就匆匆道:“少爺那邊出了點事兒。少爺被人打了。頭都破了。”
少爺當然就是蘇博雅。
蘇家大房,只有一個少爺。
蘇酒卿一時之間聽見這個,只覺得整個腦袋忽然就沒了思考能力,周圍也不知是什麼緣故,也似乎都安靜下來,只剩下濛濛的模糊聲音。
她呆呆的反問一句:“被打了?被誰打了?哪裡破了?”
她自己不覺得,可旁人都聽出來,她是真慌了,也真怕了。聲音都帶著哆嗦。
秦復楨輕喝一聲:“哪有那麼嚴重,好好說!嚇唬你們姐兒做什麼?”
秦復楨這麼一聲之後,瞬間蘇酒卿才回過神來,看著小丫頭也是神色一冷:“詳細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語氣好歹鎮定了些。
不過腳下不停的往蘇博雅院子去的樣子,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思。
蘇酒卿此時還真是有些心亂如麻。
她很肯定,上一次並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兒。所以她也從來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