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哭笑不得,乾脆就再來一筷子魚肉送入口中,笑眯眯道:“你們不吃,我可吃光了。你們看我就是——”
再怎麼秀色可餐,到底還是比不上真正的美食。
所以陳水儀和張慧錦都是迅速低頭。
陳水儀是真不想錯過一分一毫,張慧錦雖然剋制一點,可也只是儀態好看一些,速度是半點不慢的。
她們三認之所以是會如此要好,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都不是什麼矯情的人。
一頓飯的功夫下來,三人在喝茶消食的時候,都是有些坐不挺直了——沒辦法,肚子裡撐得慌,如何還能儀態端方?
尤其是蘇酒卿,跟個懶洋洋的貓兒似的,恨不得都要趴在墊子上了。
“你們覺得味道可還行?”蘇酒卿含蓄問一句。
張慧錦很乾脆:“可。”
陳水儀巴巴道:“我到時候讓府里人去點菜,你讓他們給我先做。”
蘇酒卿頓時笑出聲:“豈止是如此?你只要說一聲,一定給你親自送過去。”
于振的事情,就這麼的定了下來。
于振需要銀子,其實是給他娘子治病賣藥,所以蘇酒卿不僅給了銀子,還給了一些好藥材。
但是同樣,該計較的東西她也是半點沒含糊——于振她也是給分紅的,但是于振若是想離開酒樓,那就必須將做菜的方子交出來。
這就保證了,于振的手藝,只會在她的酒樓裡。
更保證了,她的酒樓一定會永遠無人可比。
蘇酒卿這點要求,于振半點沒含糊就答應了。一來是形勢所逼,二來也是因為蘇酒卿的確是給出了足夠的誠意。
送陳水儀和張慧錦回去的時候,陳水儀大大咧咧的並沒有說話,倒是張慧錦拉住蘇酒卿低聲說了一段話:“若你心裡難受,也別一個人憋著。”
蘇酒卿看著張慧錦,忽然喉嚨裡就有些哽咽。
“若是有人欺負你,我們縱然幹不了大事兒,但是總也有能做的。”張慧錦的聲音聽起來是清冷的,可話裡的東西卻是暖得叫人想哭。
蘇酒卿幾乎就要哭出來,忙抬手壓了壓眼睛,嗔怪了一句:“好好的,又說這樣的話,叫人心裡怪難受。誰敢欺負我?你只管放心就是。”
張慧錦這才作罷。
送走了二人,蘇酒卿又在門口呆了許久,這才回去了。
回去之後,蘇酒卿就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那些話到底是不謝雲瀾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