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卿此時什麼也顧不上,只等著宮裡來報信的人說話。
其實不僅蘇酒卿這副樣子,在座的大部分人也都是如此心態。
明明所有人都盼著蔣勳的訊息,可真到了訊息回來的時候,卻又忍不住的讓人覺得有些心慌。
就怕那個訊息不是好訊息。
若真這個訊息不是好訊息,又叫蔣家的人如何承受得住?
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彷彿只過去了一瞬,那個宮人一臉凝重的說了一句:“蔣大人傳了訊息回來,說最多時日他就會回到京城。”
蘇酒卿聽完了這話,反倒是覺得腿上一軟,幾乎站不住,一下子就往後跌去。
好在身後就是座椅,才沒叫她摔倒在地。
蘇酒卿張口欲言,可還未出聲就已經淚流滿面。
等了多少個日夜?從頭年等到今年。從孩子還懷在肚子裡,等到孩子已經滿月。
這其中到底經歷了多少懼怕,經歷了多少擔憂,經歷了多少冰冷的煎熬?
這些種種,只有蘇酒卿自己才知道。
那是最多最多的還是對蔣旬的擔心,從聽到蔣旬出事兒的時候。那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到後來不得不強撐著去辦一切事情。
在此時此刻盡數化成了委屈,讓她情不自禁的喉嚨發哽,眼眶發酸。
蘇酒卿毫不懷疑,如果現在蔣旬就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撲進他的懷中,狠狠的哭一場。
直到將自己心中所有的懼怕和委屈都哭出來。
不過現在蔣旬還並沒有回來,而且又是孩子滿月,這麼多人都在,所以最終蘇酒卿又硬生生的,將這些情緒都忍住。
那些波瀾壯闊的情緒,最終也只化成了一句:“如此甚好。”
不管如何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不管如何,蔣旬總算是要回來了。
不管如何,蔣旬總歸是平安的。
不提別的,只說這一點,就已經叫她心滿意足。
蘇酒卿還能說出這句話,但是旁人也有剋制不住情緒的,尤其是宋酈,他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情不自禁仰天大笑。
“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