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酒卿和蘇老夫人心中都十分明白,之所以當初阮玉蘭一直都精心照顧蘇博雅,無非就是因為阮玉蘭一直沒有再生孩子的緣故。
倘若阮玉蘭後來自己在生了一個兒子,所有情形自然是和現在截然不同。
說不得蘇博雅連性命都沒了。
只是現在——說這些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等到蘇博雅回來之後,蘇酒卿就過去了蘇博雅那兒。
這件事情蘇博雅倒是和蘇老夫人的心思截然不同。
蘇博雅只說了一句:“這件事情——阿姐覺得如何便如何。我都無異議。”
這倒是,和蘇酒卿心中想的有些不一樣,蘇酒卿一時之間還愣了一下。
好半晌,蘇酒卿才問了蘇博雅一句:“為何呢?我還道是——”
蘇博雅心地本來就是柔軟善良,遇到這樣的事情,但是顧慮到,昔日的情分,蘇博雅也不會太過狠心。
可沒想到蘇博雅現在卻這樣說。
蘇酒卿如此一問,蘇博雅就苦笑一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阮氏做了什麼?這是她自己結下的因果。我卻不該為她求情。就算是——我唯一能做的只是在她死後替她收屍罷了。”
這樣的話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卻難,而且其中許多東西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想得通透明白的。
蘇酒卿只覺得十分驚訝。
驚訝於蘇博雅能想得如此通透。
也驚訝於蘇博雅能夠做到如此。
蘇博雅最後又是一笑,說了一句這樣的話:“讀書明理,便是這個道理。”
唯有讀了書,才知道以前許多想法,本就是愚昧不堪。
所以也才知曉應當如何做。
蘇酒卿聽了這話之後,當即就忍不住一笑,由衷讚歎道:“那看來給你換個老師,倒是換得很對。”
世人多像蘇老夫人那樣想,哪怕是蘇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這許多事情都是明白,可也想不通這樣的道理。
是人都覺得應當以德報怨,,可是反過來再問,又是何以報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