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她體諒蘇博雅為難,不願意太過計較。可是……卻也僅僅是現在這段時間而已。
她總歸還是要讓蘇博雅明白,他做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的。
首先,且不提阮玉蘭是處於什麼目的才做那樣的事兒。而是阮玉蘭身為繼母,本身就有教養的職責。
教養之恩是該報,可也是要在範圍之內。譬如將來供奉阮玉蘭老年衣食無憂,頤享天年。
這是孝道,也是應該。
但不能無限期。
阮玉蘭還要再說,忽覺得身上一緊,然後下意識一看,就對上了秦復楨警告的銳利神色。
然後……阮玉蘭頓時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她總覺得,若是她再多說一個字,秦復楨就又要發作了。
對於秦復楨這樣性格的人,她還真不敢招惹。
主要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秦復楨這樣的做派,簡直和什麼禮儀規章扯不上邊。倒像是個地痞流氓。
阮玉蘭悻悻離去,連蘇博雅也沒叫。
大約是覺得蘇博雅今兒有些讓她失望。
蘇博雅看了看蘇酒卿,又看了看阮玉蘭的背影,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蘇酒卿嘆息一聲,乾脆讓蘇博雅先回去睡覺:“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有些事兒,也好好在心裡頭琢磨琢磨。”
頓了頓,又怕蘇博雅覺得自己是對他失望,心裡頭忐忑不安,於是又補上一句:“我永遠都是你阿姐。咱們是親姐弟,再沒有人能比得上的。”
說完,還拍了拍蘇博雅的肩膀,推了他一把。
蘇酒卿這麼輕輕推了蘇博雅一下之後,蘇博雅似乎才放心了許多。
然後又對著秦復楨說了兩句,這才離去了。
等到蘇博雅走了,蘇酒卿這才親自領著秦復楨去客房。
自然,先是道謝:“今天的事兒,實在是謝謝表哥了。讓表哥受累一天,我心裡……實在是不好意思。”
“無妨,反正以後肯定是有回報的。”秦復楨嘴角帶笑,說出來的話又輕佻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