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博雅這樣的話,對方只是笑了一聲,彷彿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兒:“既然敢做這樣的事兒,你以為我會怕官府?”
隨後,那絡腮鬍又皺眉似乎有些苦惱的說一句:“不是說好了就一個?這下倒是麻煩了。”
蘇酒卿越是往下聽,就越是心驚肉跳。
她腦子裡,忽然就醍醐灌頂一樣想到了緣故:這是阮玉蘭做的。
蘇酒卿一瞬間,心都狂跳起來。
這樣的事情,她從前也從未遇到過,所以要說不害怕不慌張,那還真的是太虛偽了。
但是這個時候,顯然不是害怕的時候。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一把按住蘇博雅,然後冷聲開口:“不管是誰讓你來的,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二人若是這麼失蹤或是受了什麼不該受的……那你自然也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若是圖錢財,我們自然也有。”蘇酒卿如此言道,緊緊盯著那絡腮鬍:“若是圖別的,有了銀子那也更容易不是嗎?”
“最重要的是,你們是想幹完這一票就不幹了,還是——想要做長期買賣?怕是自己要掂量清楚了。”
蘇酒卿這樣的分析,一條條的自然是都有針對性。
只要對方還有些理智,自然要不然會動心,要不然就……會猶豫。
當然如果真的是亡命之徒,其實也沒多大作用。
但是這個時候,能拖一時就是一時。
蘇酒卿側頭看一眼蘇博雅,心中忽然有些懊悔,覺得自己不應該帶著蘇博雅一同出來。
而如此近,造成了這樣的局面……
蘇博雅顯然也是有些害怕的,所以被蘇酒卿握在手心裡的時候,明顯也是一片濡溼冰涼。
最後也不知道蘇博雅怎麼想的,竟是忽然一下子反握住了蘇酒卿的手,然後看著彷彿在戲耍二人一般的絡腮鬍,一字一頓的道:“你掂量清楚,天子腳下鬧出人命,還是官家子弟,這件事情能不能善了。”
蘇酒卿一聽這話,倒是震驚的看著蘇博雅。
蘇博雅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下定了決心要玉石俱焚的意思。
那絡腮鬍,倒是真被這麼一句話給驚住了。
大概是沒想到,蘇博雅這樣一個看上去瘦弱怯懦的少年,竟然是有這樣的……脾性和決然。
本來應該是嚇成一個鵪鶉。現在反而成了幼鷹。
氣氛一瞬間還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