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還是原來的酒,只是菜卻找不回那個感覺,鹹淡參半的菜裡他們只能將酒作醋,將笑當糖。
七月初二。
黎明下漆黑一片。
但各戶門前都披著一張不大不小的紅依然能夠照亮整個寨子。
歡樂的嗩吶聲伴著大鼓吹向,那彷彿是告訴三兄妹,一切都結束了。
馬百衣曾自問過映月將要嫁給一個怎樣的人才可安心?或許是有無數的牛羊,或者是有六七八個打穀場。
現在,他當初所想的都有了,可能命運偶爾的驚喜也會讓人哭出聲來。
迎娶的隊伍都是寨子裡的老熟人,阿波力奇是寨子裡的大家族,故此這場婚禮幾乎都是寨主主持。
寨子裡放了幾十年無人借得起的大花轎這回也終於亮了相,上面雕刻的鳥獸與轎簾都是過去的精工巧匠打造,上一次能用得上這花轎的人或許早已老去。
婚嫁的隊伍約有二十幾人,他們嫻熟的技能與婚嫁禮儀結合地妥當,愣是讓這邊婚事成了千家寨裡幾十年未曾見過的大事。
祜達遮身披紅彩,一身綢緞全是貴族的象徵,在來到百衣家門前時許多人都議論紛紛。
他們更多的是在討論祜達遮在寨子裡的成就與能耐,更大程度是忽略了真正作為兩家主事的糾葛。
馬敬乾親手披上了紅蓋頭,喜慶烘托出的場面或許稍微能撫平他此刻的感受。
“二哥,答應過小妹的話你可不要忘記了!”
“二哥不會忘記,小妹,別太擔心,都在一個寨子裡,下次回孃家我還要等著你做好吃的呢!”
映月在聽到這話後無奈地笑了笑,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從腰間取出兩把把鑰匙交到馬敬乾手裡,特別指著一把磨舊了的鑰匙說道:“二哥,這是炕頭櫃的鑰匙,大哥粗心我不放心給他,那裡面有爹孃以前的舊東西!”
接著,映月又指著另一把鑰匙道:“挨炕邊的櫃子裡我炒好了很多吃的,在我走後就早點拿出來,不然放壞了。”
親切又熟悉的感覺讓馬敬乾瞬間感覺回到了多年前的茶馬,兒時那座炕頭,娘放了很多東西。
忽然,祜達遮與一干二流子兄弟只闖入閨房,他們粗魯地將兩旁的凳子踢倒,極不耐煩地對敬乾罵道:“有完沒完,太陽都快出來了!”
似曾相識的憤怒在這一刻又被激起,映月急忙一把抓住了敬乾手腕。
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語,可敬乾明白小妹的意思。
而這樣一個小動作卻被映月將來的婆婆看在眼裡,她輕蔑地一笑道:“以前啊,姑娘們都怕見人,因為見了生人就遭嫌棄,現在的人可好,老祖宗的東西忘得一乾二淨!”
還未進門就是這樣的話,可想入門了要少不了受苦,敬乾心下頓時感到不妙,映月也慢慢抽回了手。
“好了好了,快過門吧,不然晚了!”
祜達遮的一句話又將事情挽回到原來的模樣,在伴著幾個手腳不怎麼幹淨的二流子鬨鬧中,馬敬乾捏著心中的隱痛背起了映月。
喜歡盲匪請大家收藏:()盲匪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