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因為年少,太多的希望就留在今天,明天如果是戰爭,那就只剩下記憶。如果還有如果,那就讓假如有個假如,將距離拉進。
因為愛慕,兩個人就互相以為有了歸宿,博爾樂師成全,玉兒萬分感激,她早就差點將愛慕的心思表達在牢房內,可是她沒有,敬乾更沒有。
對於愛,敬乾知道的還過於簡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讓眼前的玉兒看起來十分像家。
金敕勒隨即被拆毀,可要想毀滅的都城再恢復昔日安寧,玉兒無從下手。
“博爾樂師…”
“《入陣曲》會了嗎?”
玉兒看到博爾樂師,害羞地低下腦袋,惹得博爾大笑,指著敬乾說道:“我們的格格還從沒見過這般內斂的時候,你小子倒是討了巧了!”
世上再有什麼《入陣曲》,那首曲子如同樂師的畢生追逐,外人聽得是嘈雜的絃音,博爾卻不同於一個樂師的基本感受,他聽得卻是絃音裡的苦,絃音裡的勁。
“博爾樂師,您教的我學會了!”
博爾樂師少有讚許,哪怕是鐵戰。但玉兒是個例外,她做的所有的事在樂師眼裡都是值得被稱讚。
雖然現在出來了,可他好像並不開心,他伸了個懶腰,手臂上露出的半個刺青剛好被敬乾看到。
或許是人的直覺,博爾注意到了敬乾的眼神,生怕又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收了手臂背過身道:“不自在,這裡也不自在,那裡也不自在,我得走了!”
“走了?”,敬乾面露驚訝,這樣一個驚世之才,他早就想回勸到喬家山。
玉兒激動地問道:“博爾樂師,現在哪裡還有什麼大道,對於您的歸處我不再過多阻攔,阿瑪對您的開罪,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化解…”
博爾看了二人一眼,嘴角流露笑容,一手指著上空說道:“天,天上有道,我上不去!這一去自會放下所有,安然老死!”,隨後轉眼特意看著敬乾道:“刀客們的江湖生意,我實在看不來,亂與亂爭,我反而相信你,保護好格格!”
可惜了一代英傑,鐵戰眼拙,將不世之材拒之門外。要是再能少個十幾來歲,以敬乾的為人,生拉硬拽也要規勸他上了喬家山。
動盪不斷,西北更是一片江湖與權利的血海。
使命一直壓在心頭,每當記起來兄弟們的計劃時,敬乾便於心不忍。玉兒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搖手無拘地走在興河沿邊,偶爾過來回望一眼敬乾。
“這裡是上次我跟你在一塊的地方嗎?”,周圍湖心亭島與舊日裡十分相似,敬乾東張西望環顧了一番。
玉兒彷彿是有什麼心事,雖然再能見到敬乾,可舉手投足間的神情,明顯與當初不大一樣。敬乾說了話,她也只是愣在湖邊,呆望著冬河裡厚厚的冰碴,像失了魂一樣。
一向敏感的敬乾突然打住了話題,他揣測玉兒定是聽到了些什麼或者見到了什麼,才會這樣不開心。
過了許久後,湖心岸邊幾名丫鬟與家丁提來好幾桶熱水,說說鬧鬧,將熱水通通倒進了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