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猛虎遊走於喬連壽周圍,似乎是在找時機。
過道里就進來的水聲讓喬連壽分了神,那股刺鼻的酒腥味倒不像是之前喝的紅葉酒那樣香醇。
正在這時,猛虎突然一下撲了過來,一口噔住了喬連壽袖口,他大驚之下腦內一片空白,使勁了力氣掙脫開了猛虎。
等到猛虎再次圍著他打轉時,喬連壽早已動了殺心,他當機立斷,待那猛虎轉過身前時,祭祀手中的棍子朝著猛虎雙眼戳了下去,繼而又連忙一步向前兩腳鎖住猛虎的前爪,奮力拔出鐵棍使出渾身力氣將猛虎天門處揮去。
直到猛虎血流了大半,漸漸失去動彈,他這才恢復了先前樣貌,喘著粗氣累倒在牆角。
他顫抖的手緩緩抬起了,享受地舔了一口手背上的虎血,才回想起方才猛虎圍繞他打轉時候的動靜。
此時,他回過神來恍然掃過刑房角落時卻發現,流進來的酒水鋪得滿地都是,漸漸覺得屋裡有種熱乎的感覺。
手指探到地上沾了些酒一口嗦了,他恍然記起那個負責監管的手下說的那些話,可此時因為與猛虎一場惡戰後他周身的力氣全無。他索性再撩起一點酒水慌忙灌下口,燙得快要嘔出心肺,伴著一股熟悉的味道脫口而出:“盛安大院的紅葉酒!文盛安!”
當他警醒時,為時已經晚了,熊熊大火已經噴進了過道里,嗆得喉嚨根本呼吸不了,他緊急時刻一把扯下牆上的畫布,窩了一泡尿上去捂上嘴巴頂著火苗跑了出去。
再看外頭的廳堂大門緊閉,數連踹了幾腳,那門絲毫未動,他這才明白剛才愛虎已經預知到了危險才要拉他走。到了這關頭,喬連壽根本沒有心情再去考慮這些,腦後的髮絲被火燎的發臭,他捂上了布塊大吸了幾口後,運氣於右掌間想要頂開大門。
幽冥鏢局魅影功的破綻顯露無疑,當氣門被煙火堵死的時候,運起來的功力只有一成。
正當絕望的時候,突然身後的聖象倒地,他這才想到了通往地牢的暗口。
此時城裡混亂聲一片,莊裡的好漢也駕馬下了山,撲入了這場顛覆性的使命中。
秀才佇立於八巷子鼓號樓,看著刑房內起了大火,立馬回聲稟報馬軍道:“圍透了,料他插了翅膀也逃不出去!”
本來聽到這樣的訊息馬軍應該高興才是,他依然眉頭緊蹙,咬著指頭愣了下道:“秀才,疏忽了!疏忽了!”
“什麼?”
馬軍問道:“地牢的方位你還能不能探到?”
秀才腦門一拍:“哎呀!算過來算過去忘記告訴文盛安地牢的事了!”
說著他便急匆匆下了樓,馬軍緊隨其後。
馬軍與秀才穿過憤怒的人群裡,徑直向著刑房後尾過去。
彼時,黑咕隆咚的暗道裡沒有一絲光線,喬連壽輕車熟路,心裡默數著步數一直往裡頭走。
待走到了地牢裡頭,功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屏息一拳對著牆體砸過去,裡頭掉出一顆珠子,瞬間將地牢照得透亮。
陣陣屍臭撲鼻而來,遁著源頭尋去,見那裡頭留著的只是一副爛了很久的骨架,再往房門走了幾步,內裡牆壁上留著一串醒目的字:縱是行俠無終果,吾心甘當月邊泉!
喬連壽既是憤恨又是可笑,噗嗤一笑,呢喃道:“行俠?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