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僧道偷偷瞄了一眼後頭的馬軍,點了笑了笑。
秀才也覺得馬軍有了自己的想法,於是他幫腔著說道:“這麼大個日晷盤,要是以後有個咱們兄弟的落腳處,擺在裡頭,也不見得是有多難看,兄弟們你們說是吧!”
敬乾面色越來越難看,透過縫隙,秀才明顯看到蹲在地上的敬乾倒吸了一口氣,他一直摸著刀柄沒有說話。
看著面前偌大的日晷盤,馬軍鬆了口氣,神情帶點喜極而泣的樣子抽搐了兩下,走上前去緊貼著盤面,連拜三下,自語道:“都是大頭領,大頭領該完成大頭領的使命!”
院內,徐元覺得奇異,方才一陣悶聲巨響過後,那馬蹄聲怎麼漸鈍了下來。
忽然,徐元抬頭看到門外只有一匹白馬獨自走進了院門,他有些疑惑了,剛才明明聽到有一隊人疾馳而來,怎麼這會兒只有那匹白龍駒。
正當納悶時,外頭有說有笑,幾個人正朝著院落走來,徐元一聽正是馬軍他們的聲音,生怕他們忘了關押在這裡的人,立馬從草縫裡爬了出來大叫道:“幾位好漢,這兒呢!”
要不是他自個兒喊了出來,興許馬軍早已經忘了他的存在,敬乾打亮了手中的火把,走了過去。只一天的功夫,徐元已經餓得脫了相,雙眼無神,兩腮皮包骨,他吃力地說道:“好漢,渴…渴…”
看著這張熟悉又憎惡的臉龐,又因近些天來心中的煩悶,敬乾已經有了殺意,一手悄然摸在了刀把上。
“這人怎麼處置呢!喬家山的這段日子,教唆著那些人沒少讓我們吃虧啊!”,懷義話裡也有了不耐煩。
馬軍一時不說話,慢慢將頭轉了過去,掃了一眼敬乾,隨後又看著秀才笑了笑。
“頭領,雖說這人十惡不赦,但因為他的處境身不由己,試想一個外人能在喬家山呼風喚雨,也定能有些本事,我看…”
秀才話音還沒落地,那頭的徐元已經等不及了,立馬欣喜地插話道:“對,好漢說的對,小人是有些本事的,這幾年來,莊裡的生意和喬家莊上的事務都是我打理的!”
敬乾突然將刀亮出按住了徐元逼問道:“那些鬼主意也都是你出的?”
這話一出,院裡的幾人已經感覺到了敬乾的殺意,就連元僧道都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
秀才本要上前勸解下敬乾,馬軍突然閃身擋住了秀才,冷冷地問道:“秀才,你說這人留還是不留?”
很顯然,一直以來敬乾自作主張早就令馬軍心中生厭,秀才哪能看不出這點來,陪著笑道:“敬乾,別胡來吶,有話咱們都商量著來!”
秀才說罷,敬乾依然無動於衷,反而將刀逼得更近了,對著徐元大吼道:“說!”
懷義看得氣氛尷尬,欲要開口時,馬軍突然一把將秀才從肩膀按住道:“人留還是不留?”
對此,一向聰慧的秀才也突然啞語了,他夾在了中間,兩方既是兄弟,又是名副其實的頭領。
眼見敬乾欲要刀落,眾人都被驚到了,秀才萬萬沒想到地事,一直冷靜的敬乾這回卻硬是違抗了馬軍。出於本能,秀才滾地翻身擋在了徐元身前,雙手一把握住了刀柄,咬牙細聲道:“糊塗啊你,敬乾!”
“我承認我不認命!可這個人斷不能留!”,敬乾早已看透了徐元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
“留!我要留他!”,換做從前,馬軍可以忍讓,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逐漸沒有了忍讓,敬乾心知不是他變得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