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說的!”
“哈哈,物是人非,你見過羅桑嗎?”
“那會兒我才多大點兒,反正現在這不挺好的嗎?”
“哈哈,對對對,說的是!”
那些頑強固執的人,漸漸也被流言吞噬。對於過去,所有的孩子心中只留下一個恐怖的印象。
昔日的茶馬一改從前,況鴻飛將兩城化為一城,茶馬被改了名,新的稱呼叫了舊城。
鐵戰掌管的十三城,慢慢與軍閥劃清了界限。
西北天下從此又沒了主心骨,亂象恒生。
越是在這樣的亂世,武林,江湖也就隨之而來。
因為這是一個可以寄託已經破碎了的心的希望。
關山堡內,不像是從前了,去那裡的人多了起來,誰也不知道城內那家飯館裡藏著多少冤魂。
一張新的懸賞令下來,將原先的黃紙一改為鑲黃,江湖中早已對這張懸賞令失去了興趣,因為發令的人早就沒了耐性。
麥積山上的禿鷲盤旋,一代梟雄的屍骨從此無人知曉。
一路北上,敬乾突然問起。
“羅桑的屍骨…”
“草原人的至高葬禮,天葬!”
敬乾沉默了半晌,苦笑一下,又駕馬走去。
遠遠的夕陽下,兩匹馬,兩個人,兩把刀逐漸消失在地平線。
舊城的一家酒肆內。
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趁著掌櫃酣睡,偷偷溜進了一張客桌下。
等著門外的官兵巡邏隊伍從街前過後,那人賊溜溜張望了酒肆內一眼,瞧見了櫃檯上的半隻羊腿。
酒肆裡沒有一個人,只有個生意慘淡的掌櫃在櫃檯後睡大覺。他盯著那隻羊腿,手心裡都捏了一把汗,再三確認後,慢慢從桌子下爬出來,像個落水狗一樣耷拉著腦袋蜷縮在櫃檯下。
平復了緊張的心跳後,他聽到掌櫃的呼嚕聲,立馬有了機會,快速起身一把抓過櫃檯上的羊腿,拔腿就跑。
一直從城中跑到城外的廟堂前,他才停下腳坐在地上歇息。
炎日當頭,滿身大汗,幽靜的山坡下傳來溪流的聲音,他大口喘著粗氣摸爬到溪邊將頭埋在水中沖洗了番,又走到上游一些,從懷裡拿出已經裹得髒了羊腿放進了淺水處沖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