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長貴腳步匆匆返回自己的聚寶齋,衝著迎過來的夥計吩咐了一聲:“照看鋪面,沒事兒不許來打攪我。”
夥計急忙應了一聲退到一旁,忍不住向對面的古往今來看了一眼。
貌似掌櫃的每回從古往今來出來都是臉色不善的樣子,既然是冤家對頭,你沒事兒還去撩撥人家幹嘛,人家招你惹你了?
得,這也不是咱一個小夥計操心的事兒,幹活拿工資吧。
葛長貴直接走到了後宅,走進臥室從褲腰裡掏出鑰匙開啟了保險櫃。
保險櫃中塞滿了大大小小的書畫匣,還有幾副裸裝著的卷軸和善本,足有二三十幅,看來葛長貴手底下還是有一些壓箱底的好物件的。
葛長貴沒有看那些字畫,直接從一個小木匣中拿出來幾張銀行卡和存摺。
其實這些銀行卡和存摺裡有多少錢他心裡都有數,可是有些人往往就是這樣,等到要算計著用錢的時候,還會把實物放在自己面前,似乎只有這樣才準成。
一張張數完手中的銀行卡和存摺,葛長貴眉頭鎖得更緊了。
做了這麼多年的古玩,葛長貴小打小鬧連唬帶蒙的也賺了不少錢,不過這些錢除去花銷之外,剩下的可動用的資金也只有七百多萬,距離唐豆開出的兩千萬的賣價差得太遠了。
葛長貴做了十幾年古玩生意,這還是第一次經手這麼大的生意,不過他自己心裡有數,這一單做成了,恐怕這一單的賺頭就要比他這十幾年賺的都要多。
這可是蘇東坡的真跡呀,市面上根本就已經見不到了,這可是無價之寶,委託自己踅摸唐宋八大家真跡的那主可是整個金陵城都鼎鼎有名的有錢人,到時候這幅字送到他手裡,那價還不是由著自己開?
葛長貴端著從不離手的紹興小泥壺圍著屋子轉了十幾圈,眼睛突然一亮,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快步走到桌前拿起了手機,堆起滿面笑容撥打了出去。
三聲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沒等對方開口,葛長貴已經笑容可掬的開口說道:“常總你好,我是聚寶齋的葛長貴,沒耽誤您正事吧?”
葛長貴現在的樣子就像那位電話中的常總就在他對面一樣,一臉的巴結、一臉的討好。
電話彼端的常總呵呵一笑:“葛老闆有事請講。”
葛長貴呵呵一笑:“是這樣的常總,你託我找的物件我給您踅摸著了,也上手看過了,確實是蘇東坡的真跡《戲子由》,保證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