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餘方左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眾人一眼便看到餘方左被拳頭集中的腮幫子處變成了一副黑炭色。
隨著餘方左有些懵懵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黑炭色的面板也好似灰塵般散落在地,露出了屬於餘方左原本的,卻又好似比以前稍稍淡了一些的黝黑面板。
下一刻,火紅再至。
裴月君故作正經地朝他招呼道:“還愣著幹嘛,快過來啊,再晚就要被它燒死了!”
縱使心裡疑惑萬千,餘方左也說什麼都不敢冒險。
他硬著頭皮走回去,任由裴月君的拳頭如雨點般擊打在他的身上。
隨著裴月君打的越多,心中的怒意也逐漸平息。
因為他發現裴月君除了第一拳背後肯定是有著什麼個人心思在裡面,之後的每一拳都精準無比的打在各個穴位上。
先是疼痛,後是瘙癢,最終變為舒暢。
餘方左清除感覺到自己正在透過這種方法來加速藥效的吸收,進而也就說明裴月君確實是在幫他。
可以打人,並且被打之人不能還手,這種事相信很多人都會來之不拒。
但如果在這一基礎上再加上必須要控制力道,必須反覆打在某幾十上百個指定位置上,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自討苦吃了。
眼下,裴月君就處在這麼一個情形中。
他圍繞著餘方左手上拳頭揮個不止,又因為餘方左的塊頭比他大出許多,一些較高的地方還要微微跳起才能打到,腳上不僅要反覆繞著餘方左走,還要時不時上躥下跳。
捱打的不好受,打人的也不見得就輕鬆。
裴月君的衣衫很快就被汗水浸透。
他的拳法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速度,哪怕他已經感到些許疲累,甚至都變得有些粗喘,他也一點兒都不敢大意的,全神貫注幫著餘方左。
正如他心裡所在意,餘方左無論是根骨還是年齡都已經不再適合為這種事冒險。
他老化的經脈已經不足以憑藉自身去消化騰蛇果,他拙劣的資質也無法承受騰蛇果所蘊含的全部藥力。
正常情況下,服用騰蛇果後可不會出現眼前這種“奇觀”。
平常人頂多也就是四肢和胸口會有些零零散散的火紅斑點,不可能像他這樣全身上下連耳朵都跟著變得通體火紅。
“這傢伙的資質,到底有多差啊!”
裴月君暗自吐槽著,心想他身上的火紅怎麼還沒有完全退去。
再一看餘方左從他第一圈之後就如山般沉穩,死死紮在原地一動不動,心裡也著實佩服餘方左的過人膽識和忍耐力。
資質這麼差,還能在一眾兵客中混出這麼響亮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