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又拎著一個包裹走回眾人身前。
眾人盯著那方方正正的形狀,無需止如雲開口,已經在心中猜出包裹裡的東西。
她坐回,然後開啟,上百張質地高階、樣貌古樸的符籙呈現在眾人眼前。
隨著包裹的開啟,上面有幹化的血垢抖落下來。
止如雲垂著首,試著冷靜一些,重重吐了一口氣才抬頭正色道:“這些,大家分了吧。”
看著上面的斑斑血漬,有人急到:“如雲師妹,你這是做什麼!這些可都是金靈幫從咱們師兄弟的屍首上硬生生扒下來,是他們的遺物啊!”
“你先聽我說!”止如雲瞪著她,雙眸中透露著異常的堅定:“這些日子我們跟著兵客大隊,什麼忙都沒有幫上。吃要兵客們照顧,住要兵客們照顧,就連趕路也是騎了人家的馬,什麼都要兵客們幫忙。”
“可他們呢,他們吃住明顯都比我們差許多,偏偏上前殺敵也都是他們在做。”
“你們也都看清楚了,這些日子兵客們清理的眾多隊伍,哪一個不是與咱們氣勁宗有仇?”
“可這些敵對門派的弟子站在我們面前時,我們又有做了什麼嗎?”
“我聽兵客們說,明天就剩最後一支隊伍要清理了,你們知道那是那支隊伍嗎?”
眾人沉默,心裡對這事也是清楚的,他們生活在眾多兵客中,身邊還有個多話的餘方左,想不知道這些內容都難。
止如雲見他們無人接話,略顯激動道:“是狂刀門!”
聽到這三個字,眾人臉上、心頭上、身體上皆是忍不住一顫。
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被人直直白白的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尤其是武祝,他心裡比其餘人對狂刀門痛恨更盛。
從武祝在平元城裡不怕羞辱的數次挑釁狂刀門弟子這一點就能看出,即便是他也有因為對方是狂刀門而表現地不理智的時候。
“難道我們面對狂刀門,還要躲在兵客們身後,讓他們幫我們熟人仇敵嗎?”
止如雲大喘著氣,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這些日子,止如雲的心裡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