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餘方左一招手,說道:“跟我來。”
眼前。
餘方左遲疑著,久久不肯挪動一步。
從氣定期境界突破到狂流期境界這種事,十幾年來餘方左不知道想過多少次。
白天想,夜裡想,偶爾做夢睡著了也會想一想,尤其是在白山城經歷了一系列事後,他就更加對此有所期盼。
自己是因為什麼原因才無法突破到狂流期,餘方左很清楚這一點。
他不恨老庸王,也不恨自己,如果不是老庸王收留了他,又幫他安置了妹妹,就憑他這股莽勁讓她去照顧一個襁褓中的女嬰?
怕是世上早就沒了他們兄妹。
如今他活的好好,他妹妹也過得不錯。
餘方左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會在這一刻表現的猶豫,終究是因為自己近年來一直在與世俗打交道,不知不覺間就亂了本心。
倘若是在一年前,他還有把握咬咬牙忍住。
若是再往前幾年,回到他還在邊陲之地時,如果他知道眼前的果子竟然有這麼大的用處,他就是當眾自刎了也不願糟蹋這種東西。
上千萬兵客裡唯有嶽將一人證道成功,卻也卡在了瓶頸久久。
如果說餘方左最希望把這顆果子給誰用,毫無疑問,必然是嶽千秋。
同為兵客出身,又同是與眾不同的大個子,餘方左每每見到嶽千秋時都能從嶽千秋的身上感受到說不出的親近。
他真想一咬牙、一跺腳,拒絕掉肖雲鋒的好意。
可他從頭到尾猶豫下來,最終卻只能不得不承認:自己遠不如想象中有骨氣。
他想變強。
想像肖雲鋒他們那樣爬到更高的位置,去看更遠的地方……
餘方左緊閉上眼睛痛苦掙扎著,額頭周圍也悄然佈滿了豆大汗珠。
這時,他忽然聽見肖雲鋒輕聲道:“沒事的,樹上還有許多,要不了多久就能成熟了。”
“……”
“真的?”
餘方左遲疑著,小聲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