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敗的樹木蜷曲破裂的聲音,昆蟲的啃食與振翅的嗡嗡聲,不潔生物的匆匆奔跑,以及惡魔無所不在發出的咯咯的刺耳笑聲製造了這樣的伴奏。他們向瘟疫之神禱告,求他使他們的苦難長存,使他們所患的疾病更堅固,使死亡之手遠離他們。
彌昂來到陣線前方,被光芒映照的銀白色的鎧甲挺立在那裡,對抗著橫列與前方的陰森色調和腐爛的風景。
“我們會贏得勝利。”蒙特福特公爵握住劍的手在出汗,但他依然這樣說道。。
“不要被他們腐爛的身體欺騙了。”彌昂向所有能聽見的人警告說,“他們能忍受大多數人會喪命的創傷。”
瘟疫雄蜂是最先掠過天空的,這些騎乘著腐敗飛蠅的惡魔飛翔在箭矢無法觸及的高度,接著數十隻灰白的骷髏頭被瘟疫雄蜂從天空中投擲向巴託尼亞人防線密集的區域,這些腐敗飛蠅會化掉頭骨上的血肉,然後才排洩出灌滿瘟疫的死者之顱,而騎手就可將其擲向敵人。
死亡之顱從天而降炸裂開來,封口的蠟崩潰了,潑灑出近乎實質的疾病膿液,那些沒有躲避開的人,正接觸的剎那似乎全無影響,但很快接觸過的地方開始出現了折磨的皮疹與水泡,腐敗的氣息蔓延其中。
彌昂聽到不同於飛蠅的羽翼振翅聲,天空上白色的影子疾馳而過,那些是來自帕拉翁的飛馬騎士們,儘管只有寥寥的十數人趕上了這一戰,但無論面對什麼他們都不會為之膽寒或是怯戰,飛馬騎士們揮動著手中的騎槍長劍迎頭猛攻,雙方都不多的空中力量糾纏在一起,瘟疫先鋒與飛馬騎士們搏殺著,全力將彼此擊碎。
惡魔們就跟隨在獸群的背後,恐懼與狂熱混雜在一起,是得瘟疫大軍散發出令人不悅的的節奏,獸群是最先衝過重重的箭雨和投石機的攻勢來到陣線前方的,前排的野獸們就像是剛剛一樣在第一時間被排列的方陣所貫穿,但更多的獸群正在向前,在疫病開始蔓延的人類中揮灑鮮血,試圖為它們的神獻上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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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的暴力從任何地方爆發,漫漲的瘟疫浪潮填滿在戰線的前方,瀕死的呼喊,盔甲與兵刃的碰撞聲此起彼伏,而對於人類們而言,心底一種更加深邃的情緒也像疾病一樣蔓延著,比恐慌更加糟糕的絕望,這正是納垢所屬的情感,這會令疫病的使者們更加陶醉於他們的所作所為之中。
沉重的牛頭怪扯開了矮牆與木樁,在士兵之間撕出一片片支離破碎的軀體,在公爵的聖騎士帶領下,蒙特福特的步行騎士壓上前行,雖然這些騎士們並不善於結成良好的陣線,但靠著戰鬥素質與夾攻配合,斧槍與長劍撕裂了牛頭怪厚實的面板與肌肉,將它們擊倒並重新推開衝入陣線中的獸類。
騎士們再不能衝出陣線外展開衝鋒,只能在陣線後排列著緊密的隊伍作為精銳的後備作戰,每當有敵人衝破士兵們的防線時,騎士們會用一輪衝鋒暫時堵住豁口,在之後等著後備的步兵向前填補上缺口再撤回準備。
低沉的聲音淹沒在混亂的戰爭之中,瘟疫之子在圈子裡移動,把它的髒物噴在地上,用他身上流出的膿血在黏液上做著符號,當其畫完的時候,如蛇般的墨綠色腐蝕瘴氣從地面下升起席捲向巴託尼亞人的戰線,騎士們的盔甲以彷彿浸泡在沼澤中十數年般鏽蝕崩壞著,而彷彿無數疫病在一瞬間完全爆發在人類與戰馬的軀體中,有的人渾身上下被面板潰爛倒地,有的人血流加入到血管膨脹破裂,或是是更多的疫病現象爆發,一記腐敗的魔法之下近百人死去了,戰線上出現一小片明顯的凹陷。
一個巨大的瘟疫武士從獸群的隊伍中衝了出來,他生鏽的盔甲掙扎著控制他腫脹的身軀,他把佈滿坑洞的頭盔轉向巴託尼亞人的方向,咆哮一聲,用鏽蝕的劍指著唯一在魔法中倖存的人類,彌昂回應了他的挑戰,都法疾馳在變得腐殖的地上,踏過時沸騰般的蒸汽浮現。
瘟疫武士用他那被汙染了的劍迎接猛攻,赤誠之劍的力量壓制了他,劍鋒撕扯著腐朽的金屬,把鎧甲下流出的內臟都推了回去,瘟疫武士那雙藏在生鏽頭盔後面的眼睛看著騎士以勢不可擋的攻勢撕裂著他,意識到要想戰勝他光靠病態的鋼鐵是不夠的。
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瘟疫武士謹慎的退後了,然而後面的惡魔並沒有在意這些,當瘟疫武士衝鋒時,它們也緊跟著衝鋒了進來,現在它們的身體因疾病而腫脹,他們的身體長了麻風病與滲出的癤,它們衝向前面的一切敵人。
獸群的戰線被不斷削弱的時候,惡魔們不斷地湧來,它們呼喊著它們神的汙穢名字,這聲音使彌昂的胃一陣翻騰,但他仍然緊緊逼壓著瘟疫武士。
後方集結計程車兵與步行騎士們填上了彌昂身側的缺口,混雜的疫軍攻勢暫時被遏制,伴隨著騎士們的吶喊聲,士兵們迎上了衝鋒,有一些惡魔與瘟疫殭屍倒下了,但更多的人類死去,彌昂的劍破開第一個想接近他的惡魔胸前,骯髒的瘟疫攜帶者地撲倒在地,掙扎著用斷了的脊樑骨撐起來,但其他士兵很快逼近了他,用他的刀一次又一次地刺進了惡魔脖子後面。
彌昂不斷地撕裂著面前的瘟疫武士,納垢信徒的特性使得他確實極度堅韌,他注意到不同的一片區域是各由少量的瘟疫武士們帶隊衝鋒,他決定暫時專注於獵殺他們。
一劍將其半張腐爛的臉切開,瘟疫武士不甘地退後了逃避開彌昂的追擊,但彌昂冷眼看著他後退佇立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