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讓我覺得,她很在乎我。
我只是想找一個理由,不那麼麻煩。疊信封很麻煩,在紙上寫字麻煩,寫那些言不由衷的肉麻話更麻煩。可話已經說出口了,我不能讓馬瀟瀟知道我僅僅是在給潘果果寫好信之後突然生出的某種無聊背後才想起的某句適逢其會的情話。
我從未覺得我長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我遺傳到了唐瑋的壞脾氣,卻沒遺傳到他的口才。我也從未覺得我擅長於交際,從我僅有的幾個朋友就知道,我只擅長和朋友插科打諢。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對馬瀟瀟有種疲於應對的感覺。就像是感冒之後用粗糙的紙巾擦鼻涕擦鼻頭擦的通紅,腦袋昏昏沉沉想什麼都是一團亂麻。
我像個演員,沒有劇本,只要馬瀟瀟是觀眾。
因為任建宏那句關於孫少平和田曉霞的話深深觸動了我的心,我不再相信所謂的無門檻的愛,門第永遠是跨不過去的高牆。有的人生來就不用奮鬥就可以獲得別人一輩子都無法擁有的財富,我也會做白日夢,唐瑋其實是某個億萬富翁的遺腹子,然後某天那個億萬富翁歸天,要有幾千萬甚至是上億的資產等待他繼承。
我承諾馬瀟瀟,要給她寫一封真正的情書。
心裡很苦惱,該怎麼寫。
而且最近不知是怎麼了,一起床就喉嚨痛,像是扁桃體腫脹,封閉了我的喉嚨,拖延口水都是一種極其奢侈的妄想。擤鼻涕像是要把腦漿從鼻孔裡噴出來一樣難受,腦子昏昏沉沉,應對馬瀟瀟實在是有心無力。
逛了一個上午,帶馬瀟瀟去梧桐樹喝了一杯奶茶,聽了一會兒梧桐樹播放的某音上的流行音樂,還好我們兩人對那種東西提不起興趣,頓生乏味,看時間已是下午,便收拾東西離去。
雙手踢了慢慢的東西,雜七雜八什麼都有。基本上都是馬瀟瀟的,我就只是充當一個苦力。
終於滿身疲憊地送馬瀟瀟回到宿舍,然後自己帶著一身疲軟躺在床上一睡睡到晚上上自習,還是最後潘曉涵在搖我的床,我帶著起床氣不情願地洗了把臉,迷迷糊糊地回到教室上自習,然後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
忽然想起有什麼事沒做,猛然從桌子上撐起來,把身旁的潘果果嚇了一跳,我沒時間管他,一把抓住潘曉涵,直瞪著他。
“東西,帶了嗎!”
潘曉涵先是一愣,然後瞭然一笑,指了指他腳下的盒子,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潘果果輕輕推我一下,說“怎麼啦?”
我趕緊搖頭,說沒什麼。
地,不對,鞋子是帶來了,信呢?臥槽,糟糕,沒帶!想到此也顧不得多說什麼,看時間六點五十,還有十分鐘上課,估計十分鐘應該可以從宿舍到這兒一個來回。拔腿就衝出去,沒有理會身後潘果果說的那句“你幹嘛去”。
回宿舍張阿姨已經關門了,看到我回來,我自己找了個拿作業的藉口顧不上張阿姨的嘮叨,衝上四樓看到桌子上安安靜靜躺著的信封,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一把抓起來往教室衝,突然想到手機沒帶,又折返回來拿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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