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了小半會兒,心思最是縝密的朱剛烈卻突然面色一凝。
眼角微撇,偷偷瞧向堂中一處毫不起眼的角落。
那裡,一個頭纏方巾的青年大漢正襟危坐,自斟自飲。
桌旁,臥著一隻通體黑亮的細犬,正在埋頭啃著骨頭。
那犬比一般犬隻要大出一倍,可身軀和四肢卻是又細又長。
任誰看到此犬,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因為這等細犬,凡間少有。
初時朱剛烈並未留意到此,當他凝神細聽了一會兒,才終於警覺。
就在剛才,他明白無誤地聽到角落裡,有一道聲音響起:“二爺,以我看,那廝怕是不敢在此顯身了,咱們平白空耗了這許多天哩。”
聲音很小,幾不可聞。
但朱剛烈何等精明,耳力又是何等驚人?
聽到這聲音,便悄悄往角落看去。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人一狗的情形。
見到那條細犬,再看頭纏方巾遮住了額頭的青年大漢,朱剛烈心中已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為免驚動了他,朱剛烈將目光收了回來,繼續與化作家僕的眾女胡吃海喝。
待酒足飯飽,裝作無事地與眾女進了上房,假寐休息。
而另一面,卻動用身外身法,再加隱身法,將分身隱於暗中,重又出了房間,來到堂中。
這時,那一人一狗也已吃完,拍拍屁.股,將幾文銅板扔在桌上,起身便走。
隱身之後的朱剛烈分身悄沒聲息地跟在他後面,一路行去。
一人一狗好像進城趕集,迎著夕陽,出了城,結伴往城外七八里外的一處山林行去。
行了約莫盞茶功夫,卻到了一處青瓦紅磚的廟宇。
跟在後面的朱剛烈抬眼,看到那廟門之上,赫然寫著“二郎廟”三個大字。
見此,朱剛烈的臉色愈發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