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這麼說,但誰不知道,朱剛烈這是藉此機會,在拿高香蘭、高玉蘭開刀,以此宣示自己在高府的權威。
恐怕今日之後,高老莊內,再也無人敢置疑這個贅婿的地位了。
看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躺在長凳上的幾人,朱剛烈面上並無絲毫憐憫。
擺擺手,遙指高才,吩咐眾人道:“他留下,其餘幾個,先抬出去吧。”
這下,那七八個僕人再也沒有絲毫猶豫,立即上前將高香蘭、高玉蘭四人連著板凳抬出院外。
關上院門,只聽到外間呻吟聲不斷、慘嚎連連。
顯然剛剛一頓毒打,著實讓他們吃足了苦頭。
這邊廂,朱剛烈仍舊執著鞭,一步步來到高才面前。
蹲下身,笑眯眯看著他,問道:“高公子,煩請問問,那妙手神醫薛回春,真是薛回春麼?”
“姑爺可折殺小的了,以後您叫我狗奴才就可以了。”高才看到朱剛烈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心中生寒,連忙道:“小的請的——請的的確是薛神醫啊。”
朱剛烈道:“莊外三里處?”
高才點頭道:“正是東頭三里外那顆大槐樹下碰巧遇著的。當時他們師徒三人正行至那裡歇腳,見小的急急慌慌的樣子,因而出口相詢,幾句攀談,才知他竟是薛神醫。小的正愁無處找尋救命的郎中,知道他是薛神醫,哪會放過?這才厚著臉皮將他生拉活拽到了這裡。哪料到,那廝竟是個有名無實的庸醫啊。”
到現在為止,眾人皆不知道薛回春背後使毒的陰謀詭計,只當是打著神醫之名前來坑錢的冒牌貨。
見事情敗露,不得不撒腿逃跑。
當然,朱剛烈也不會向這些凡夫俗子多做解釋。
高才說完,不忘泣聲補充道:“姑爺,小的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啊,您就饒了狗奴才吧。”
朱剛烈不置可否,話頭一轉,又問道:“剛剛二小姐說你攛掇他們,又是何事?”
高才眨巴了下眼睛,臉色愈發慘白。
事已至此,卻也不得不老實交代:“姑爺恕罪則個。不瞞您說,小的雖然與太公有親,但畢竟是遠親,在這高家不過是個聽使喚的傭人。因此,小的胸有怨恨,動了歪心。”
說到這裡,高才抬眼看了看朱剛烈,見他正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連忙低下頭,繼續說道:“小的心有不甘,其實大小姐和二小姐又哪裡心甘哩?她們與三姐兒同是太公的女兒,看到高家這幾年愈發發達了,早就萌生了要爭奪高家產業的心思。所以——所以——”
朱剛烈不等他說完,接過話頭道:“所以你們裡應外合,屢屢破壞三姐兒的婚事,敗壞她的名聲,妄想讓她永遠嫁不出去。這樣,高家這偌大產業後繼無人,自然便宜了爾等,是也不是?”
高才麵皮子抽了抽,無奈地將頭垂下。
顯然,他們的如意算盤正是如此。
朱剛烈見他承認,又道:“這般說來,倒也有幾分道理。只是,這裡面,好像也沒你甚事啊。”
高才聞言,再次抬起頭,望著朱剛烈,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逝。
下一瞬,卻又將臉面貼在板凳,低聲道:“小的,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識得姑爺本事,只當您地位低賤,入了贅後便要騎到我的頭上,因而心生不滿。為出一出心頭這口惡氣,才與大姐兒和二姐兒兩家攛掇,合謀高家產業。”、
言及此,高才滿臉悔意,對朱剛烈連連磕頭道:“小的現在知道姑爺的厲害了,再也不敢有這些念頭了。以後鞍前馬後,但憑姑爺驅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