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弗立維教授找到戴納,帶他去了一間會客室:“我把賈斯廷的父母帶來了,他們想見你。”
戴納知道,自己終將面對這一幕。
推開門,戴納看到了芬列裡夫婦,斯普勞特教授坐在芬列裡夫人旁邊。
芬列裡夫人精緻的妝容已經被眼淚沖刷得糊成一片,有些狼狽;精明強幹的芬列裡先生依然保持鎮靜,只是緊抓桌邊的雙手,顯示他內心並不平靜。
芬列裡先生眼光灼灼地看向戴納:“我聽他們說,你是最後一個見到賈斯廷的。所以想問問你當時的情況。”
戴納有些不敢面對芬列裡先生的目光,在芬列裡太太的啜泣聲中,低著頭把和賈斯廷最後見面時的場景描述了一遍,說了句,當時賈斯廷應該沒受什麼痛苦。
沒料到芬列裡太太哭得更大聲了,一抽一抽地,戴納覺得有些尷尬。
又趕忙補充了句:“他留下的提示,救了另一個學生的命。”希望這樣能讓夫婦倆好受些。
芬列裡先生果然露出一絲驕傲的神情,只是很快被悲哀取代。芬列裡太太倒是哭得小聲了些。
芬列裡先生對弗立維和斯普勞特說:“我們想跟韋爾先生單獨談談。”
弗立維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同時看向戴納,戴納點點頭,兩人就出去了。
“賈斯廷經常跟我們提到你,說你是他的好朋友,所以有些話我想問問你。我聽說,這事是一個叫哈利?波特的學生乾的,是不是真的?”說完,直直盯著戴納的眼睛。
戴納感到芬列裡先生身上傳來的戾氣,趕忙解釋:“我肯定,絕不是哈利乾的。”
說完這句話,一直壓抑的悲傷湧上了戴納的心頭。
自己對賈斯廷的石化也有無法推卸的責任:要是早告訴他是蛇怪,要是一起去了圖書館……悔恨浸潤了戴納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芬列裡先生聞言,身體頹廢地往後一靠,有種失去目標的疲憊。
芬列裡太太在一旁輕聲說:“我當初就不願意讓他學什麼魔法,你看,小小年紀,就要受這份罪。”說完又低聲哭起來。
戴納想盡可能彌補自己的過失。只是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對兩人算是安慰還是正好相反,不過還是硬著頭皮說了。
“之前賈斯廷和我約好,聖誕假期時,雙方家人找時間聚聚。如果你們願意,我家人一定會歡迎你們來做客,如果能一起過聖誕也不錯。”
“謝謝你的邀請,戴納。”芬列裡先生說道:“聚會的事等賈斯廷醒來後再約。謝謝你能過來。”
戴納也不勉強,聞言就告辭了。每個人處理傷痛的方式都不同,沒必要強求。
看到芬列裡夫婦的痛苦,讓戴納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是太在意維護主線劇情不崩潰,享受先知先覺帶來的紅利。
可是如果自己連朋友、家人都沒能保護好的話,這種先知先覺又有什麼意義?!
回到休息室,室友們都在為賈斯廷的事感到難過。厄尼還再對哈利耿耿於懷。
經歷了艱難一天的戴納實在沒有心思解釋,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室友產生爭執。
在上床睡覺前,戴納掙扎著將今天差點沒頭尼克和賈斯廷被密室怪物石化的事寫信告訴了魔法部,這是無法隱藏的事件。
邊寫信邊想起,自己忘了給福吉和鮑爾準備聖誕禮物。算了,跟洛哈特教授一樣,一人一份三件套,表示下心意就行了。
第二天,學生們就爭先恐後地訂票,以最快的速度打包,乘著霍格沃茨特快逃離了學校。霍格沃茨不再是“最安全的地方”,密室的事搞得人心惶惶。
在火車的一個隔間內,探險小隊聚在了一起。
納威的圓圓臉上洋溢著幸福和期待,這還是在家中與父母過的第一個聖誕節;嘉文則明顯有些沉默,不知是不是還在想密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