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蜉看了看,道:“那便是我要帶你來取的東西。”
洞窟內的地形是一路斜著向下的,又走了一截,風雲總算看到了昆蜉的尾部。他估算了一下,昆蜉的身軀足有將近一公里長,如此龐大的身軀,每日所需攝取的食物恐怕都是要以噸為計量單位的。尾部末端,原本零星的藍色光團正密密麻麻的堆積在一起,亮度甚至超過了帶來的夜光石。
“你在這裡靜候。”昆蜉了聲,就當先行去。
風雲打量著它的身軀,卻發現腹部蠕動的速度突然加快了不少。
光亮一盛,淡藍色的光芒填滿了整個洞窟,昆蜉捧著一塊散發著淡藍光芒的石頭走了回來。
“啊啊!”盈拍著手,想要伸手去拿,風雲看去,卻頓時心生疑惑。
那赫然是一塊拳頭大的透明晶石,散發著陣陣甜香,通體淡藍的光芒流轉如同活物,而它的形狀,也是像人腦一般,如果不是顏色不一樣,風雲真以為那是一大塊神元石了!
“這是?”風雲警惕的問道。
“這是給昆盈的,來,吃了它。”昆蜉伸手遞了過來,盈晃悠悠的飛了起來,兩手伸著就要去抱,卻被風雲一把撈了回來。
“你得告訴我這是什麼。”風雲警惕的看著它。
“那就來話長了。”
“話長就慢慢,我不趕時間。”
昆蜉盯著風雲,但風雲態度很堅決,僵持了片刻,昆蜉收回手去,道:“你知道魔族麼?”
“知道,怎麼?”
昆蜉靜立半晌,輕聲道:“想當初地初生,生命起源,我昆族是繼嬴族之後第二個統治世間的種族,也是至今為止,世間種群數量最多的種族。萬物慧者稱靈,強者稱王,達者為皇,除卻贏皇巨鯤外,當時世間至強者便是我昆族皇者甲元。族內萬眾皆由甲元號令,繁衍生息,以水為界,與贏族雙分下。那時陸上只有甲元一個聲音,那是我昆族甲皇的時代。”
風雲安靜聽著,心中如同抽絲剝繭般分析著它話中的意思,聽得昆蜉停頓,便開口問道:“然後呢?”
昆蜉繼續道:“起初甲皇一心想要成為世間至強,便全力繁衍後族,孕育靈脈,想要一舉擊敗鯤皇,卻一直不可得。殊不知鯤皇壽命亙久,早已看清所謂的力量強弱只是其次,世間萬物生死早有定數。於是,它便在甲皇最強盛時遁去,主動避世。而甲皇不費吹灰之力便成就世間至強,卻陷入了無盡的空虛。悠長的生命和強大的力量並不會帶來快樂,正值鱗族逐漸強盛之際,新族決出新皇,龍母率眾自深海登陸,欲擊敗甲皇證道。甲皇出手重創龍母,鱗族退回海中,預謀捲土重來。待到第二次鱗族登陸,龍母實力更為強盛,但卻依舊不及甲皇。可就在那時,甲皇卻忽然意識到了鯤皇的心思,原來當年的自己就如同彼時的龍母,眼界只在這地之間,卻不知地外的世界是何等模樣。於是,甲皇九分其靈,孕育我等九名王脈,自身卻退化為一枚微蟲卵,封印在一枚玉石之中,飛往外,探尋域外之界去了。”
停頓了下,昆蜉接著道:“龍母接替甲皇之後,卻忽然遇到了古族現世,魔族便是那時候出現的。魔族自東而西,共分一十八路上行,連開七十二洞火山口,毒煙漫,熔岩遍地。龍母率鱗族大軍與其交戰二十三萬餘年,陸生鱗族有九成被屠盡。甲皇在離去之時便交待過,造福世間並非一族之責,需同心合力方可求得安寧。我昆族九王脈助陣鱗族,亦損失慘重。后辛得鯤皇現世,一舉擊敗九幽魔君,世間方才復得安寧。”
雖然只是寥寥幾句概況,但風雲卻依然能夠幻想的到當初各族爭雄的盛況,而無論是鯤皇的虛懷若谷,還是甲皇勇於開拓未知,都堪稱當世強者,讓人敬佩不已。
然而,昆蜉還是沒有提到它拿出的這種石頭的來源。
彷彿看出了風雲的疑惑,昆蜉繼續道:“九幽魔君遁去前暗傷了鯤皇,自那時起,鯤皇便陷入了無盡的沉睡之中,後由我昆鱗二族聯合將魔族殘軍趕入九幽深處。龍母經此一役,實力再度精進,卻心生所感,欲尋甲皇迴歸,因此時常域外神遊。可一次神遊中,它卻意外得見真神,窺得一絲道,於是當機立斷出世尋找真神蹤跡,以期得知道至理。而世間無皇者鎮守,為防止魔族反攻,我昆族九王脈便日夜鎮守七十二魔窟,至今已經有近億年之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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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正色坐直了身子,他沒有想到魔族遲遲沒有反攻回地面,最大的功勞竟然來自昆族。
昆蜉再次拿出石頭來,道:“魔族的身軀並無定型,既可以是皮肉骨骼,也可以是石塊泥土;可以是岩漿暗河,亦可以是濃煙烈火,但萬變不離其宗,任何魔族的本體便是這個,它們稱之為魔心,我們叫它魔石。這些都是億萬年來,我昆族擊殺的魔族餘孽的魔石。”
“魔石?魔心?”風雲咀嚼著這兩個詞彙,忽然疑問道:“不對,我見過魔心,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居然見過魔心?”昆蜉有些意外,繼而道:“沒錯,起初的魔心是黑色的珠子,其中充斥著雜亂暴虐的能量,若是放任不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新的魔族誕生,因此,我便將其吞入體內,隔絕日。卻不曾想那魔心在我體內竟逐漸洗淨鉛華,變成了這等模樣。褪去暴虐魔力的魔石蘊含著最精純的大地之力和生命之能,可以讓任何生靈獲益。不僅能夠延長生命,強壯體格,甚至能化腐朽為神奇,啟用血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