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抓了一把果盤上的瓜子,邊磕瓜子邊說:“承英,你怎麼知道朕是裝的?”
“因為兒子要是被這樣逼迫,也會裝作氣暈了,反將他們一軍,擺脫被他們逼迫,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且,還要藉此重懲那些大臣。”
“讓他們明白,朕不是他們能逼迫的。”
慶安帝吃著茶,一臉平靜的說著最深沉的話。
太上皇聽完,瓜子都沒興趣嗑了,他放下瓜子,笑了笑,道:“承英,真不愧是朕的兒子,西楚的君主。”
“謝父皇誇讚,隻是這些天,委屈父皇裝病,先住在這裡,讓太醫看著,等九九他們回來再說。”慶安帝叮囑,頗有君王嚴謹的風範。
“這是自然。”太上皇配合的點頭,頓了下,道:“等九九回來了,第一時間告訴朕。”
這麼些日子沒見了,太上皇著急見九九。
“父皇最偏愛的始終是九九。”慶安帝有些酸的說。
慶安帝對此有嫉妒,但卻沒有恨。因為他也偏愛九九,自然不會怪九九,隻是遺憾自己不是父皇偏愛的那個孩子,又沒有母後嗬護。
人生總是有遺憾的。
他看似得到了皇位,站在了權力的巔峰,受人敬仰。但,他心中的遺憾卻不會因此得以圓滿。
反倒是,高處不勝寒。
太上皇用‘大男人家的,怎能這樣矯情’的眼神看著慶安帝,看了好一會兒,他道:“九九是你妹妹,又是父皇最小的孩子,父皇偏愛一點,理所應當嘛!”
“誰人不偏愛幼子呢?”
尤其這個幼子還是他唯一的女兒,又聰慧能幹,乖巧可愛,他自然喜歡的緊。
身為男人,還是一國之君,怎能糾結父皇偏心妹妹這種問題呢?
矯情。
沒個君王樣子。
“好吧!兒子說不過您。”慶安帝失魂落魄的出去了,去看太醫來了沒,做戲總要做足了。
太上皇看著慶安帝離開的背影,叫人去給慶安帝買永民巷的核桃酥,慶安帝小時候最愛吃的。
兩日後,九九回宮了。
下雪了,滿宮白雪皚皚,看不到明亮的顏色,太上皇覺得壓抑,擔心九九回來不喜歡,便叫人掛了不少紅燈籠。
九九回宮時,正值夜晚,看到齊齊亮著的紅燈籠,感覺怪怪的,讓人後背發冷。
她搓了搓手臂,吸溜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