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將校服穿到身上,這校服被做得寬大了,連肚子都不顯,綠白相間的大校服,胸口還繡著中學的名字。
有那麼一瞬間,時小念還真感覺自己穿越回去了。
她將一頭長髮從領子撥出來,散在肩側,往外走去,只見宮歐站在餐桌前,手上拿著一把梳子,桌上擺著化妝鏡、橡皮筋、頭髮箍一類的東西。
看她出來,宮歐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眼,朝她勾了勾手,“還不夠,過來坐下。”
“你要幹什麼?”
時小念戒備地看著他,一走近就被宮尤拉到餐桌前坐下來,他拿著梳子就開始替她梳頭。
梳子尖觸及她頭皮的時候,她整個人渾身一麻,從鏡子裡看著身後的宮歐,呆呆地問道,“宮歐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替你梳頭。”
宮歐理所當然地道。
“……”
時小念呆了呆,宮歐替她吹過頭髮,卻唯獨沒給她梳過頭,這是第一次。
宮歐將她一頭烏黑的長髮梳直,一隻修長的手託著髮梢,時小念呆呆地坐在那裡,從鏡子裡只看到宮歐梳頭的動作,那隻手指骨分明,握著梳子一點一點從髮間梳下。
她的長髮從他指間穿過。
她忽然想起了以前讀過的一首詩詞,怎麼寫的她忘了,只記得那是古代一個男子寫給妻子的,說是能每日為妻子挽發畫眉,便是江山放於眼前也顧不上。
那是一種細水長流的感情,她沒想到宮歐也有一天會主動為她梳髮。
時小念低眸,臉上的笑意怎麼掩都掩飾不住。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宮歐不止要給她梳髮,還要給她扎頭髮,拿著一根不懂哪裡來的竹籤給她開頭縫,開來開去都是歪的。
然後,宮歐就怒上了,不斷地替她開頭縫。
籤子從她頭皮上磨過,雖然很輕,但一遍一遍地磨著她的頭皮,誰也吃不消。
“宮歐,你想我編什麼樣的頭髮,我自己來吧。”
時小念弱弱地說道。
“不行,我不信我分個發都分不了!”
宮歐怒視著她一頭烏黑的長髮。
“……”
時小念欲哭無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小念無力地趴到餐桌上,看著鏡中自己生無可戀的臉,任由宮歐磨著她的頭髮。
兩個小時過去,時小念的肚子已經空空如也,宮歐這個偏執終於給她分出一條筆直的頭縫。